早先就与这谈四郎不对付,现在还得好客地留人在府中,忒憋屈!
他确实很想相信夫人说的话,什么“只是好友”,可这哪里像是寻常好友,席间行酒正酣时,夫人甚至唤了一声“阿琅哥哥”。
阿琅哥哥!
夫人都没这么唤过他,向来都是“傅则”“傅则”地喊,与之相比,很是冷淡。
莫非当年他与殿下的婚事,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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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就寝时,姜应檀总算察觉出枕边人的不对劲来。
看着傅则从净房出来,一声不吭地上了床榻,又默默躺下背对自己,再也没有先前几晚一般,红着一张脸也要把自己拥入怀中而眠。
姜应檀挑眉,终于后知后觉到异样,脑海中飞速过了一遍今日的种种,到底是咂摸出一丝酸味来。
她一时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从被中探出手,轻轻戳了一下傅则的右肩。
然而傅则一动不动,似是刚上榻就已经睡熟。
姜应檀等了片刻,不见对方有动静,于是继续戳他右肩,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用的力道也是轻重不一,显然很是随心。
傅则被这一下又一下,直戳到“怒火中烧”,猛地拍床而起,愤而怒视,“作甚?”
屋内烛火并未悉数熄灭,有一两盏缀在离床榻不远的玉石桌上,晦暗摇曳的烛光幽幽拢在傅则脸上,衬得此人面冠如玉,与相貌冠绝京城的谈四郎相比,也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至少在姜应檀心里是这样。
她悠闲地支起上半身,语气轻佻,更是用刚刚戳人的手去挑他的下巴,“醋了?”
傅则神色不自然地撇过头,哼道:“谁醋了,有什么好醋的,不就是一个与夫人青梅竹马的谈四郎吗!”
姜应檀睨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可不就是一起长大的谈家四郎嘛,在京中总是结伴游玩,春日踏青,夏日游湖,秋日打猎,冬日赏雪……”
原本犟着脖子、冷着脸的傅则,越听下去,心中越不是个滋味,几乎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垂在一侧的手逐渐紧握成拳。
快到承受不了时,傅则扬起下巴,大声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感情好!”
姜应檀从善如流地停下对往事的叙述,笑了,“哦?”
往日他爱看她笑,现下却觉得心酸,傅则咬了咬后槽牙,撇开了视线,“不仅如此,我还猜到了当年婚事的内情。”
姜应檀饶有兴致地瞧他,“不是你情我愿,情意绵绵?”她还记得傅则当初是如何抑扬顿挫地说出一番猜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