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握住她手的傅则,对着姜应檀微微点头,“或许只是遣了端王做使臣,想与我大齐恢复邦交,又或者是想要刺探军情,妄想再度开战……种种皆未可知,未必就是冲着那位来的。”
听他隐晦提及阿姐,姜应檀就知他对阿姐的身份猜了大概。一时不知,是该说他猜得准,还是猜得太快,总归自己本就不准备瞒着,猜出来了也无妨。
倒是看傅则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便知他定不是现下的灵机一动,许是在先前的五日内猜出,只不过一直藏在心中不说。
姜应檀细细打量他两眼,心中嗤想,见他不把猜测出的真相宣之于口,反而深埋心中的行事风格,与先前五岁傅则倒有几分相似,总算能看出一丝两者之间的关联。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专门为姜应檀收拾出的大帐。
入了帐,绿萼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再拾掇一番,桩桩件件都按照姜应檀的喜好来布置。
姜应檀寻了一张交椅坐下,支着下巴问:“行了,你们速速回去吧,光是端王一事,今日就有你们耗的。”
不同于周一诺急着离开,傅则有些依依不舍,“反正我去了,也就是点点头,用不着说什么真知灼见,不如让我留下陪夫人?”
姜应檀困倦到打了个哈欠,闲闲看他,“嗯?”
“好吧,我去就是了!”傅则最怕她隐含威胁的笑,几乎是立刻服软,长吁短叹,“唉,如果不是夫人叮嘱,我何必抛下如花美眷,去陪一群糙壮汉子呢?”
周一诺扫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不满地瞪过去。
瞧这话说得!
什么糙壮汉子,是他这细胳膊细腿不够瘦弱,还是面容不够俊俏?
姜应檀凤眼斜睨,故作威严道:“那些人的画像、姓甚名谁,以及对各类要事如何应对,可记熟了?”
仗着帐中都是自己人,外边守着营帐的皆是鹰卫,傅则卸去所有伪装,嬉皮笑脸道:“铭记于心,哪里敢忘?”
姜应檀不由瞥了他一眼,他把今早差点忘记秦司姓名,险些捅出篓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则不退反进,得寸进尺道:“殿下,我若等会儿去中军大帐议事,芝麻大点的错都没有犯,那回来了可有赏?”
“再说吧。”姜应檀又打了个哈欠,只差没直接甩手把人赶走。
傅则见好就收,“夫人没有拒绝,我就当答应了啊。”
说罢,他扯着周一诺往外走,步伐飞快,生怕听到姜应檀冷冷的婉拒。
姜应檀到底是没出声,懒懒靠在椅背上,目光随着傅则而去,从一开一合的帐帘缝隙内,看到傅则飞速挂上漠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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