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则恍然惊醒,飞速撤回了自己的手掌,反正躺好。
感到身上的压力一松,姜应檀随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就此入眠。
然而,身后幽幽传来傅则的声音。
他像是有些羞涩,吞吞吐吐地说道:“那……那今夜,还要抱着睡吗?”
姜应檀心中一梗,恍惚想起这是自己用来逗他的话,什么“夫君”,什么“从前都是抱着阿檀睡的”之类。
对此,她哑口无言,那不过是玩笑话,怎么还被傅则记在心上了。
姜应檀闭上眼,“你这几日还未熟悉,先不必了。”
“哦……”傅则很是乖巧地躺好,说不上来心中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惋惜。
应是松了口气吧,毕竟是突然多出来的夫人。
想着,傅则心思动了,乐滋滋开口:“既然殿下都原谅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改一改对殿下的称呼,譬如……”
譬如娘子,又或者阿檀之类……
姜应檀被吵得有些心烦,“‘殿下’或者‘夫人’,你敢唤别的,明日萧五那里,就多练一个时辰。”
依着与周一诺商议的章程,五日后,她会与傅则一同去西北军营。
先前为了瞒着傅则受伤,用的是自己身体抱恙,着傅则在身边照顾。在外人眼里,这是证实两人夫妻情深,倘若傅则直喊“殿下”,确实有些生分。
傅则对于不能唤“娘子”和“阿檀”,着实很惋惜,猜想是夫人尚未完全原谅,心中还有些芥蒂。
他暗中给自己鼓舞士气一番,须得更加努力,早日让夫人松口。
安静不到一炷香,帷帐中又传来傅则的声音,“夫人……”
“你不睡就滚出去!”姜应檀一再被扰了困意,怒而起身,揪着手边的枕头,直接砸到傅则身上,“去外边跪着!”
傅则连忙告饶,“这就睡,这就睡,再不胡乱说话了,夫人莫要生气。”
他一边服软,一边恭恭敬敬地捉了枕头,帮姜应檀放到原处,又哄着她重新躺下。
被这么切切实实哄了一番,姜应檀心中的恼意渐消。
临入眠前,想到先前稚气可人的傅则,她颇有些感叹,随口问:“也不知你这十一年都怎么过的,怎与五岁的性子截然不同?”
帷帐内静了一会儿,良久才听见傅则笑出声,“许是有什么奇遇,才养成如今这番混不吝的性子罢。”
时候也不早了,姜应檀本就是随口问得,并没有放在心上,勉强听完傅则的回复后,便放任了思绪,就此陷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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