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姜应檀坐在竹椅上,吩咐绿萼去端些茶水点心来,竟是不准备离开,想在这里久坐了。
余光扫见傅则竭力将视线往这里探,姜应檀对着萧五略一摆手,对方心领神会地松开些。
如此一来,傅则总算能扭过头,把姜应檀的模样尽数收入眼中。
傅则有些懵,“不是要出去逛一逛,不是减去一些练武的时辰吗?”
姜应檀腰肢微弯,手肘撑着膝盖,单手托住脸颊,反问:“本宫何时应下了?”
傅则愣了一瞬,连连追问:“周先生那儿呢?给兄长写信呢?还有……”
他挑了些最要紧的出来,气都不带喘地说完,最后以希冀的眼神望向姜应檀。
“这些啊……”姜应檀顿了一下,瞧见傅则眼睛里的光后,眉眼带上不怀好意的笑,“都未曾应下,又何谈兑现?”
初听到姜应檀的话,傅则如同被雷劈一般,喃喃道:“什么?可你方才明明……”
说到这里,傅则那张一直没带停的嘴巴,在此刻闭上了,终于反应过来。
方才在屋内一直是自己在说,姜应檀不过是应和几句,在恰当的时候做出相应神情,却从未有一句是斩钉截铁允诺的,就连最初提到责罚萧五,之后也是不了了之。
傅则心中大恨,怪自己看她笑颜明媚,双眸清澈动人,便在无意中忽略了众多疑点,生生被对方哄骗了去!
娘子未免太过狡诈!
暗自好一番捶胸顿足,他愤愤开口:“既然你本就不乐意答应,那刚刚在屋内,与我周旋许久又是为何?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闻言,姜应檀悠闲地直起身,从绿萼呈上的玉盘里,随意拈起一块点心,慢条斯理地用完,这才开口解答傅则的疑惑。
“因为很有趣啊,”姜应檀拍去手心碎屑,眉眼弯弯,“有很多人厌恶蠢人,本宫却不这么认为。看有些人耍小聪明,蠢而不自知,可太有趣了。”
倘若换成原先五岁的傅则,相处至今,她喜欢那孩子的聪明谨慎、纯真质朴。
姜应檀心中拎得很清,那孩子走都走了,她可不会爱屋及乌,将多日相处生出的心软,一分不差地挪到眼前人身上,自然是将对方当成个乐子,解一解心中烦闷。
傅则傻了眼,讷讷道:“娘子,我们不是情深义重、情比金坚的夫妻么?”
听到这儿,姜应檀倏地笑了,提起裙摆走到他跟前,弯下腰俯看他,“情深义重的夫妻?少年郎,别想太多了。”
“我与你不过是奉旨成婚,婚后各过各的日子,哪里能算情深义重?”她说着,又想起一直未曾抓到的外室,冷哼一声,“再说了,你可是在边关偷偷养了外室,可算不得情比金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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