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口传来通报声,竟是周一诺又回来了。
姜应檀挑了挑眉,心中猜到大概:“让他进来吧。”
只见周一诺进屋后,二话不说跪下行礼。他眼睛通红似血,不复往常的一副风流淡定模样。
姜应檀抬手让周一诺起身,开口问:“还有何事?”
周一诺眼中尽是血丝,坚定地磕了个头,“恳请殿下,准许草民参与审问刺客,并盘查府中下人。草民必定竭心尽力,为殿下与驸马查出小人与背后主谋。”
闻言,姜应檀并无任何回应,只平静坐在上首。
周一诺并不慌张,他沉吟着,细细道来:“殿下昨日方到临城,晚间便有刺客行刺。而这处府邸前后有鹰卫围着,府内构造还称得上复杂,若非熟悉这儿的人,不应只惊动部分侍卫,如此顺畅地抵达。”
“必然是府中下人出了问题,有人通风报信,透露府内地图,甚至是直接指路。”
姜应檀依旧不为所动,手指在桌案上轻划。
眼前此人,是傅则身边最得力的谋士,机智聪颖,谋略过人,能力毋庸置疑。而周一诺,作为傅则身边的重要人物,早就被暗网查了底朝天,身份上亦没有问题。
确实是个可用之人。
她面上不显,冷静问:“如何证明你可信?”
周一诺沉声道:“殿下可安排人贴身看守,如若有异动,直接杀了便是。”
姜应檀摇头:“本宫身体不适,傅则留下照料而告假,你又如何借口?不妥。”
“这非难事,驸马无暇脱身,自然需要有人日日前来,将所发生的军中种种告知。”周一诺却不慌,心中早有打算。
姜应檀扬眉道:“你有把握?”
“如若抓不出里应外合之人,及幕后之人,草民当以人头来见。”
闻言,姜应檀终于颔首:“白芨,带他去寻鹰卫副统领。”
待周一诺离开,里屋空无一人,姜应檀甩了下宽大袖摆,慢慢走到床榻边。
这几年,傅则驻守边关,出了统率西北大军,最关键的作用便是震慑北燕。毕竟当年他率兵大败北燕军队,打得对方胆颤逃窜。
姜应檀看着毫无意识躺在上面的傅则,遇刺后一直蹙着眉,此时仍未舒展,尽藏愁绪。
如今,倘若他挺不过这一关……
眼下,朝内无人能接管西北军,大齐将又起战事,边关又将陷入危乱。
姜应檀念及此处,倒也不知是哪里生出的怒气,伸出指尖戳对方的鼻尖,恨恨道:“不行,你必须给本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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