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快被萧清明气笑了,分明都是同一个人身体里的灵力,竟被他说得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这谎言也太过拙劣了。
可转念一想, 正是因为太过拙劣,所以萧清明至于去撒这个谎吗?
杨羡鱼似乎想到了什么,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道:“你别告诉我,以往你受伤,都是这么强撑过来的。”
萧清明抬眼看她,一语不发,明摆着就是被说中了。
“……”
杨羡鱼愈发觉得,萧清明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了。而这些秘密,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近到恍若隔着一层纱,她总是与之擦肩而过,错失得知真相的机会,又远到无论她怎样追逐,换来的都只有萧清明的闭口不言。
想要撬开眼前之人的嘴,实在是太困难了。
“既然你无法自愈,那就让我来帮你。”杨羡鱼撸起袖口,不容分说地将灵力推入他的身体,她知道萧清明肯定会拒绝,然而只要趁其不备,一旦输进去,他就不会再阻止了。
当暴烈的青色灵力触碰到细腻的肌肤,瞬间化作温柔的涓涓细流,缓缓渗入进去,寻找到那处暗伤,不断抚过伤处,萧清明也终于彻底放弃,把身体完全交给她。
很久之后,杨羡鱼终于停下来,抹了把额上的汗,她看着萧清明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重新从惨白到拥有了活气,就像是在看自己亲手栽种的花朵由濒临死亡到重新盛开。
萧清明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她,清亮而干净。
“你既然说了自己属于我,”杨羡鱼道:“那么你这条命,便除了我谁都无法夺走。”
萧清明唇边扬起一个清浅弧度,好似初绽的花骨朵伸展开软嫩的花瓣,漂亮到足以蛊惑人心:“自然。”
治好了萧清明,杨羡鱼才终于把自己压在心底的疑问问出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清宴阁吗?真的是为了追查当年的凶手吗?”
“是。”萧清明一抬眼帘:“从城主府里出来之后,我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正如你我推测的那般,能有实力灭我萧家满门的,也就只有城主,姜景初,还有公孙兰。当然,要说公孙兰此人,毕竟没人见过她真正的实力,而且我们对于她的怀疑,更多在于她曾去过'东郡',可这又是谁透露出来的呢。”
杨羡鱼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姜景初。”
“他的腿有伤残,整个人看上去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我们下意识会忽略,他年轻时的修为其实与你我差不多,因此将重心更多地放在公孙兰身上,可一旦我们眼中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就会受到局限。”
“确实,”杨羡鱼道:“姜景语告诉我,姜景初在十四年前也去过东郡,他为何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反将我们的注意力往公孙兰身上引?此人心里分明有鬼。”
萧清明颔首,“在清宴阁里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幕后之人。这说明他所隐藏的东西,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