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桥笑了笑,淡淡讽刺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几乎可以推测出来,不明死因暴毙的羊,让他们失去了近乎一两年的收入,而这,就是他们卖出苏布合尔的理由。
殊桥仍旧想要责备他们,因为她始终为苏布合尔所经历的一切而感到心痛,感到不甘。
这是女性对于另一个女性承认伤痛时本能的共情。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怎么能够指责这对夫妻呢?
重男轻女,是整个传统观念和社会教给他们的。
卖出女儿,是因为实在快要活不下去。
就算现在她指着他们两个人的鼻头大骂,你们就算把孩子留在身边照顾,大家咬咬牙也能熬过去,也于事无补。而且显得高高在上,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态度。
但殊桥的确不是善良的人,理解归理解,还是得让这对父母知道,自己对女儿做了什么事情。
“对了。”班钱麦道似乎想要跳过这个话题,“殊老师,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
殊桥点了点头,“是,的确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们沟通一下。”
班钱麦道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什么事?”
巴尔齐特也很慌乱,但他是一家之主,必须得稳住场子。巴尔齐特抓住了班钱麦道的手,给了她力量,“殊老师,你说。”
“其实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聊一聊苏布合尔的事情。”
殊桥笑了笑,态度温和。
但苏布合尔四个字,已经让这对夫妻神色大变。
“我们没犯法吧?”巴尔齐特瞪大了眼,有些害怕。
班钱麦道也忙解释,“殊老师,你刚来,还不知道,我们这——”
“别急,听我说。”殊桥抬手示意两人不要慌,“我今天不是来代表国家和你们谈话的,这件事,有很大一部分我个人的意愿在。”
巴尔齐特和班钱麦道对视一眼,连忙点头,“好的好的,老师我们知道了。”
“我了解到,一年前,你们把女儿苏布合尔卖给了刘家村的老刘头,让她当小孙子的童养媳。是不是?”
“是......但是当时真的是情况太紧急了,你看我们家这个条件,我们——”班钱麦道想要解释。
巴尔齐特打断了她,低垂着头,“是。我们卖掉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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