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闻按了按她的手指,而后放开,掌着方向盘开车。
回到家里,顾青闻把食材放到厨房的流理台上,去卫生间换下了家居服,洗完手和脸,他朝坐在客厅的周阳招了招手。
周阳怔了一会,起身朝他走来。
“你先去洗澡,待会出来再吃一点冰镇木耳。”他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水给她。
周阳喝了两口水,正要说点什么,他先她一步:“我去准备晚餐,你不用过来帮忙,一会好了我会叫你。”
无形中,他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周阳握着杯子在餐厅站了一会,待厨房的抽烟机响了,她恍惚回过神,放下杯子,到卧室找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
卧室的橱柜是内嵌式的,橱柜门推拉开,她和顾青闻的衣服并排排列在一起。
一柜是出门上班的正服,一排是在家穿的休闲衣饰。
衣服整齐有致,分裂清楚,颜色搭配也很有格调。
这些都是顾青闻一个人整理的。
平时里根本不用她插手。
或者说,他也不会给她插手的机会。
他始终会帮她安排好。
这个澡,周阳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站在淋浴喷洒下,她一遍又一遍地搓着身体上的皮肤。
13岁那一年,她做过同样的事情。
不过那时的沐浴条件要简陋许多,她舀着一瓢又一瓢的井水,往自己身上冲。手更是按着皮肤一遍又一遍地搓。
胸前位置的皮肤薄,甚至被她搓得出现了血点,她都感不到一点疼。
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洗干净点,再洗干净点。
稍微一停下来,一股令人窒息的触感又向她袭来,使她浑身发颤。
那天她洗了将近两个小时。
洗得皮肤都出现了褶皱。
晚上,外婆和舅妈忙完农务回来,见储存的食用井水没了,再看肥皂都缩小了一圈,又见外面栏杆上,她的衣服正湿哒哒地滴着水。
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骂她败家,不会赚钱只会浪费钱。
那天晚上,她被罚不能吃饭。
往事寥寥如烟,岁月长河浩浩,她并没有长进多少。
吃饭的时候,顾青闻摸了摸她的手,冰凉得刚跟冰窖一样。他默了默,舀了一碗熟地螃蟹汤。
“先喝一点汤。”
接着,他又着手添饭,布菜。
两人默默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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