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你真心道歉,这些年你不会干涉我的生活。”
徐风林笑,似乎在笑她的天真:“周阳,当初拉你出来的人是我。”
“然后呢?”周阳反驳,“你又把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话落,顿时寂静无声。
徐风林眼风霎时淬成冰:“我说了,那个时候我喝醉了。”
“不,这不是借口。”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做陌生人。”
“可以。”
这次,徐风林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周阳却知道事实远不如此:“有条件对吗?”
“阳阳,你否认不了,你了解我。”
“我也了解奶奶、阿姨、时寒姐姐。”
徐风林脸上的笑意一凝:“我的条件,回南城,我可以听你的,一直做陌生人。”
“不可能。”周阳想也不想。
“那没得谈。”
她们所住的房子在半山腰,山对面依旧是山,两山之间横穿过一条马路,首尾接连市区。
周阳似乎听到了来自山下马路上的车声,呼呼的,猎猎地从她冷却的心间横穿而过。
良久,周阳低着头,地上一片昏暗的光亮,几近于无。
“回去之前我想见林医生。”
上一刻她还有无尽力气和他辩论,下一秒却又放下所有火焰,直言要见心理医生。
徐风林紧紧皱眉:“你见他做什么?”
“最近我经常做噩梦。”周阳与他对视,如实说,“不要逼我,不要打扰我,可以吗?”
徐风林不说话。
隔了一会,周阳说:“这件事我不想让她们知道。”
“你却舍得让我知道?”
“万一你因此愧疚也说不定?”周阳淡笑,“你折磨我这么久了,我不过按照你对我的方式还给你罢了。”
寂寂寒夜,万籁俱静。
她的声音轻轻的,无声无影地与这幽深山林归于一体。
徐风林不作声,好一会问:“为什么做噩梦?”
周阳不答。
他乘胜追击:“因为我?”
周阳径直离开,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在南城待了一周,假期告一段落,周阳准备返程回临城。
临登机前,周思容忽然说了一句:“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
周阳微怔了几秒,她看了一眼徐风林,后者似笑非笑地回看她。
“我没事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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