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朝顾凛走过去，试探着问道：“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顾凛的面色有些苍白，准确来说，这次重逢后每次见面，他的脸色都不太好。

郁瑶问他：“你不舒服吗？”

顾凛想了想，点点头：“是有一些，想要出去走走……你有时间吗？”

郁瑶其实不想动，可她担心顾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于是，她强打起精神点点头：“好啊，那就走走吧。”

她没换衣服，就那么直接走了出去……

顾凛看了眼她的光脚，眉头微蹙，却终是没有出声。

下楼上车，没多久，顾凛带着她来到一个天台餐厅。

餐厅在顶楼，布置的简单雅致，暮色渐浓，能看到头顶缓缓出现的星星……整个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让郁瑶觉得放松不少。

顾凛点了些菜，然后抬头看她：“你要来点酒吗？”

郁瑶毫不犹豫：“要。”

顾凛笑了笑，跟侍应生淡声道：“开瓶Tina。”

“好的先生。”侍应生礼貌离开……没多久，菜和酒都上来了。

顾凛看着她，眼神温和：“如果你需要找人倾诉的话，或许……可以和我说说。”

郁瑶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配合他演陌生人几乎已经用尽她所有力气，她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难道要说“你看，你做的没错，粘上我就是粘上麻烦……你说不认识我是对的！”

她神情一片平静，就好像正在被全网暴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除了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顾凛有些无奈，低声劝她：“这个虽然喝醉不会头疼，却还是会难受，你喝慢点……”

郁瑶抬眼，静静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然后便是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起身朝天台边走去。

顾凛面色微变，立刻起身跟了过去。

郁瑶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担心什么？担心我会跳楼？”

她笑着摇摇手指：“不会的……比这更难的时候多了，吃不饱饭还要挨打的日子我都过来了，这些不痛不痒的谩骂又算什么？”

她回头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步行街，看着那些或成双入对，或三五成群，具是笑容满面的人们来来往往，眼底的光芒缓缓黯淡下去。

她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人活着真的挺难的，老天不会理会你能不能承受，只会把想给你的一切不打折扣的全都给你……”

顾凛眼睫颤了颤，一直平静的眼神有一瞬的溃散，可下一瞬，那眼神就重新变得无懈可击。

他缓步上前，从郁瑶手里接过空酒杯，反手放到旁边的桌上，静静看着醉眼迷蒙却依旧在笑的女孩儿。

手指动了动，终是没忍住，慢慢轻抚到她的眼角。

“不想笑就别笑了，现在没有别人，你可以哭……”

郁瑶眼前的一切都充斥着光怪陆离的色彩，唯有眼前一人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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