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朝慢悠悠走过去捡起来,指腹轻捻,眼底涌出一道浓稠的情绪。
花洒里的冷水兜头淋下,画面一转。
是宋意平静又坚决要跟他离婚的样子。
应朝嗤了声。
“真是铁了心。”
从浴室出来,张婶在门口敲门。
应朝懒懒掀眼。
“阿朝,我买了大闸蟹,要不要……跟小意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吃晚饭?小意最喜欢吃我做的大闸蟹了。”
张婶还以为应朝会拒绝,以他冷傲的性子。
没想到他应:“行。”
声音散漫,“你打。”
张婶点点头,“嗯”。
她当即从围裙口袋摸出手机,给宋意拨了过去。
应朝在床尾坐下,点了根烟。
空气安静,在张婶以为对方要不接时,电话接通,女音通过电流传出来,“喂,张婶。”
“小意!在哪儿呢,我让林叔去接你回云锦湾吃饭呀,我给你做大闸蟹吃。”张婶声音热情。
女声轻柔:“张婶,不用麻烦了,你做给应朝吃吧。”
张婶看看应朝,拿着手机从房间门口走开,离远了点,她道:“小意啊,你跟阿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们这样,我心里不踏实啊。”
宋意道:“张婶,我们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不必担心什么,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
“那你回来吃顿晚饭呀,阿朝他今天不在家的。”张婶只能撒了个小慌。
宋意道:“真的不用了,谢谢张婶,张婶,我这边遇到点事,先挂了。”
“诶小意——”
*
应朝心里突然一阵烦躁,掸掸烟灰。
想起宋意说的那句:“应朝,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消除的,就像你胸膛那条疤一样。”
这时候,丢在床头柜的手机振了下,屏幕亮起。
冷楠:【我明天有个画展,你来吗?】
应朝没回,继续抽着烟,眉心蹙出的小隙一直未消。
等张婶做好了饭,应朝一个人下楼。
吃过晚饭,应朝接到好友商湛打来的电话。
“哥们,忙不,出来陪我喝酒。”商湛声音郁闷。
晚上九点,斯伦酒吧。
正是热闹沸腾的点,灯红酒绿,调酒师身穿蓝色燕尾服,染着一头银发,手法利落地给客人倒酒,舞台有个男人抱着吉他在唱歌,旋律低缓,歌声悠扬。
商湛跟应朝抱怨:“我做错什么了我?她突然要跟我闹分手,我他妈都想跟她结婚的,下个月明明就要认识五百二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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