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她身上有淡淡的酒香。
见陶溪和状态不好,他犹豫要不要说。
坐在她身侧,他轻声问:“刚刚在电话里,你哭什么?”
“我哭了吗?”陶溪和笑意盎然。
“没有吗?”他又怀疑是自己听错。
“哭了。”
季霆骤然扭头看她,陶溪和的一颗眼泪像神来之笔,赫然滴落。
“溪和……”
“季霆哥,我没事,我只是有点难受。”话落,陶溪和侧身抱住季霆的脖子,脸枕在他的肩头。
“溪和……”季霆身体一僵,某些不合时宜的记忆被唤醒,他用力按下她的胳膊,“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陶溪和不说话,仍旧死死抱住他。
上一次见她哭还是她十多岁的时候,季霆心下不忍,屈服在她的倔强里,甘当她此时的安慰。
陶溪和呼出的清甜酒香喷洒在他的脖颈,柔软的身体贴了一半过来,她胳膊抬累了,换成拦腰抱着他的姿势。
季霆进来的急,还未脱掉身上的大衣就被她抱住。室内温度高,怀里温度更高,身心都开始燥热。
一方面觉得这气氛不妙,另一方面想探一探陶溪和失落的原因是否跟自己刚看到的事情有关,沉默片刻后,他娓娓道来:“溪和,这些年我的确不够关心你,我不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不知道你吃过什么苦又发生过什么开心的事情,我更不知道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有没有喜欢过哪个男孩儿,直到看见你跟孟君宁在一块儿,我才意识到,你不再是我眼中的小妹妹了,以后哥哥会试着多关心你,多了解你……”
他话还没说完,下颌骨划过一瞬湿热的柔软。他惊愕地低下头,陶溪和浑然不觉刚刚自己做了什么,像没事人似的,调整了一下头的位置,重新把脸贴在他身上。
这一次她靠得更近了。
是无意识触碰还是她故意在传递什么信号?是她太伤心,打算想拿自己来消解情绪?
季霆今日没喝酒,清醒理智分析后做出决定:“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陶溪和却像个树袋熊似的死活不放手,趁他不备时借着醉意将他扣在沙发上,缱绻问他:“季霆哥,那天晚上你开心吗?”
季霆的大脑立刻充血,耳边陶溪和如同自说自话:“最近我常常在想,得不到真心的感觉是很苦的,但是得到一次身体的慰藉又是很甜的,总之上一次跟你做.爱,我很满足,也很快乐,所以我很感谢你。”
陶溪和这段话里最敏感的那两个字瞬间让季霆破防。她的表达如此坦诚又如此赤.裸,将那晚的荒唐和清醒全部铺陈在眼前。
“好了,你回去吧。”在他手足无措时,陶溪和忽然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