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闻言抿嘴一笑,“义父有所不知。”他走上前用脚踢了踢那战战兢兢蹲在地上的兔子,“昨晚孩儿偶见这受伤的白兔,才知兔血的气味竟和阴性的人血有几分相似,故尔将白兔带入清风宅,想放血后好好验看,以减轻宫中寻找人血的压力,只是才放了部分兔血,孩儿便确定这兔血代替不了人血。”
旺叔也跟着应了句:“少主这也是一心想为皇上减轻压力啊。”
宋庭轩沉默了片刻,垮下的面色终于恢复了些,“如此便甚好。”他轻舒一口气,在身后的扶手椅上坐下来:“但太尉府起火之事,皇上那关怕是不好过,老夫帮不了你,你自己进宫去向皇上解释吧。”
李允抱拳道:“孩儿谨遵义父之命,今日便进宫向皇上回禀。”
宋庭轩的双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摩挲着,看了李允一眼:“那成,你收拾收拾便进宫吧,是福是祸都由你自己去扛。”他说着站起身来,转头朝屋外走。
“是。”李允恭敬地抱拳回道,继而跟在老头子身后,一直将他送出了清风宅的大门,并看着他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
宋庭轩板着脸,一句话不说,像谁欠他债似的。
阿甘战战兢兢地开口:“堂主这是……担心少主安危么?”
宋庭轩一声冷笑:“这小子还犯不着让老夫来担心,既然胆敢火烧太尉府,那他必定还留有对付皇上的后手,若是没留后手,”他顿了顿,“他便不配明月堂这少主之位。”
阿甘恍然大悟一般:“堂主英明。”
宋庭轩刚离开,顺子便急切地出了密室,径直来偏殿找李允:“少主,堂主可是对咱们起了疑心?”
“此事你不用管。”李允淡然道,“眼下找到太尉府漏掉的另一个活口要紧。”
顺子一脸无奈,仍诺诺地应了声“是”。
“你先去忙吧。”李允咐咐道,“对了,顺便将旺叔叫来,我有话与他说。”
“好的少主。”顺子说完便消失在偏殿门口。
不一会旺叔便来了,“少主,听顺子说您有事吩咐老奴?”
“旺叔坐。”李允指了指一旁的扶手椅。
旺叔躬着身子卑微一笑:“少主有事尽管吩咐,老奴站着便可,小姑娘那边正闹着呢。”
李允面色一顿:“她又闹什么?”
“她嫌……嫌咱这的衣裳丑,说都是黑黑的……不肯穿,她要穿漂亮的衣裳。”旺叔的声音越说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