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了榻,转头催促起雪雁雪柳快些上膳食。
“我方才根本没吃,这会儿肚子早就饿了。”玉照这会儿精神还没回过来,满脑子都是那场绚丽的火树银花。
总是兴致盎然,一身是劲儿。
赵玄看她的精气神儿足的样子,寻思起来这会儿该盯着她吃饱一点,总不能还找借口说困说累说饿了。
他坐到对边榻上,顿时失笑,“饿着肚子还上窜下跳的看烟花,方才为何不吃些垫着肚子?今日的宴席上的菜可都是你爱吃的。”
玉照看他一眼,笑起来:“我还记着你说过的,晚上要陪我吃饭,我要是先吃饱了,那还怎么陪你吃呢?我想回来陪你一人用膳,只陪你一个。”
“哪日不陪着你一块儿吃?只有你不肯陪朕吃的份儿,朕一时忙起来不盯着你,你便不肯乖乖吃饭。”
玉照自己摸索着拆下了头上的凤钗,放到手里玩弄着,没了凤钗的束缚,她觉得脖颈都舒服多了,摇头晃脑起来:“那不一样,今夜是除夕。”
她笑颜嵌入眼里:“这是我跟道长第一次一块儿过年,算算可不是珍贵吗?我活了十七岁,竟才头一回同道长过年呢,咱们明日是不是就可以对外说是成婚一年的老夫老妻了?”
赵玄看她片刻,眸子一眨不眨,忽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轻轻应了一声。
“今日是偷舔了屋檐上的冰柱子不成?这么甜的嘴?”
这话还是故意在打趣玉照。
她最开始不喜欢被人搂着睡,如今更习惯了,还偶尔趴去道长身上睡。
前两日自己便是整个人依偎在道长身上,约莫是睡太过舒服,不知怎么的就梦到跟一群孩子吃冰酪,冰冰凉凉的吃起来甜滋滋的。
她的碗里被撒了许多蜜,比旁人的都甜上许多。
这般甜着甜着就忽然就睁开眼睛从皇帝肩头探出个脑袋瞧着外头檐上。
“我能吃冰酪吗?”
夜半三更,外头还飘着鹅毛大雪,赵玄黑着脸,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嗓音低沉:“外头有冰柱,叫她们打一根下来给你?”
玉照埋在他肩头间含糊道:“那也行啊,沾了蜜,舔上去肯定很甜。”
...
玉照便知晓这人是在打趣她,精致的下颚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赵玄看的心痒难耐。
隔着个茶几,看她慵懒的靠着背椅,明明今日什么事儿都没做,却满嘴的喊累。
双脚盘着,裙摆被这一动作,乱堆在腿间,露出一截雪白,粉藕般的腿。
赵玄恼恨自己白日里多嘴,非说什么晚上一块儿吃,早叫她晚宴上吃过了,这会儿两人往床上去躺着,岂不妙哉?
宫里除夕夜,跟玉照往常在江都时,吃得大有不同。
素来有吃羊汤,吃五辛盘的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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