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她的一片无底的黑暗。
二夫人与她明争暗斗多年,岂会真如仆妇说的这般,还想着她?不过借着机会来刺刺她,好叫她日日夜夜不得安生,林氏又岂会叫她如意?
林氏抬抬眼皮,皮笑肉不笑:“不过是一道广肚竹荪罢了,没见过世面的婢子,既然这般名贵,便赏赐给你二人吃了。”
林氏这般不上道果真叫得了吩咐故意刺她的仆妇二人心生恼火,立即嘲讽道:“我等是不敢吃这般名贵的菜肴,您不吃,便给您的丫鬟吃了罢,左右入了你们院子里人的肚子便是了。毕竟下月便是府上二姑娘下聘,二姑爷家门第也不算高,日后外放出去二姑娘势必是要跟着吃一番苦的,二夫人还不是想叫您吃了这席,好沾沾喜庆,给您生的那二姑娘那边也沾沾喜庆。”
林氏听了,一双深凹进去的双目犹如一双毒钩子,死死盯着眼前二人,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道:“滚出去......一群贱婢!都给我滚出去!”
广肚竹荪被她端起丢往了屋外,顿时一声脆想,金汤撒了满地,还是热乎滚烫的汤汁许多落在林氏腿上,她似乎毫无所觉。
那二名仆妇见此,也有几分害怕,更想早日回去跟二夫人说,她二人也算是完成了任务,顿时手上的酒都忘了放下,匆匆忙忙就走了。
林氏踉跄做回椅子上,手边是一地狼藉,衣服上更沾满了污渍。
她自那日之后再也没与玉嫣见过面,得知她订了婚,下月就要出嫁的消息,那丫头竟然也真不来见她,如今就连恪哥儿都来的少了。
也不知是自己不想来还是他父亲阻止他来见自己。
林氏希望是后者,可她却知道,自己生的这一对子女骨子里都是像极了自己......
是啊,像自己,也怪不得他们,谁不想日子过得好一些呢......
她坐了半天,忽然恍惚回神,走出屋子,朝守着她院子里的守卫叫道:“把你们侯爷请过来,就说我要见他。”
那两个守卫眼皮子都没抬,左右时近段时日听林氏这话听的多了去了,最开始还支人去叫侯爷,叫了几次侯爷不肯来,他们连搭话都不愿意了。
“夫人回去歇着吧,今日宾客盈门,侯爷自然是在前院呢,可不得来。”
林氏尖笑起来,黑夜中单薄的身影看着有几分吓人:“去叫他,他要是不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院子里,我看他背着个逼死夫人的名头,哪怕是国丈,名声也得比脏沟里的老鼠都臭!”
外头守院子的见她这副疯癫模样,生了几分胆怯,却也不信她真敢撞死,后宅女眷别说是寻短见,便是刺绣被针扎了手,都要疼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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