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于这方面素来无师自通,体力也与女子截然不同。
明明躺在下边的是玉照,伺候人的是赵玄,偏偏玉照昏睡过去,伺候人的却越发精神。
帝后大婚,朝中休朝三日。
赵玄每日卯时三刻起身,此时辰是赵玄五岁起读书之时开始的,已经延续二十多年,雷打不动的早起,今日却是晚了。
两人共用一床锦被,另一床不知被丢去了哪儿。
李近麟在外间着急出了满身的汗,他知晓昨夜陛下新婚,今早势必要晚上一会儿,可如今已经晚了不止一时半会儿了。
皇家没有寻常人家的拜舅姑礼,按照宫里的规矩,皇后今早该往太后宫里奉杯茶。
陛下都没起床,谁敢去叫醒皇后?
陛下往年哪怕只与太后是面子情,这些事情上都是规规矩矩。这会儿太后估计已经在宫里等着皇后了,他们坤宁宫娘娘还没半点动静,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赵玄素日养成的习惯,起得早,蹑手蹑脚替玉照拢好被子,下了床,也没唤人入殿,自己披上外衣便出了殿门。
“陛下......”李近麟如同见了救星,当即激动不已,“可要唤水?”
赶紧洗把脸清醒清醒吧。
陛下眼中含笑,便是嘴角都挂着一丝浅笑,一看心情就非常不错。他压着声音对李近麟道:“皇后还在睡,别扰了她,朕去侧殿盥洗。”
这简直建朝以来头一遭,皇帝怕扰了皇后睡觉,跑去侧殿盥洗的。
李近麟“唉”了声,而后苦着脸道:“陛下,太后娘娘那边今日怕是在等着娘娘过去奉茶......”
赵玄往侧殿里走,闻言不甚在意。
“差人往那边说一声便是了,倒时候朕带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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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真是那般说的?!”
太后虚靠着椅背,听了消息蹙起眉来,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她那个儿子说出来的话。
内侍恭敬道:“陛下说改日寻了空闲,亲自带皇后娘娘来看您。”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陛下可没说的那般好听,宫里内侍都是人精儿,将陛下的原话氲了几氲,话说出来也好听,这才不得罪宫里两大头。
哪只太后冷笑起来:“亲自来?哀家这宫里还容的下那尊佛?新媳妇儿拜见舅姑,自古以来都有,到他这儿他偏偏要废了这个规矩,要亲自过来。好啊好,他过来跟哀家有什么话可说的?每次来跟个木头桩子一般坐着只会喝茶,还是他也来给哀家奉茶跪拜不成?是怕哀家生吃了他的心肝吧!”
内侍不敢答话,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想起来一事,叫了敬事房的过来问,想瞧瞧昨夜那边的情况,她那好儿子到底是有病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