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便是这般,明明没做什么,却仍是害怕旁人瞧见。
玉照整理乱了的衣裙。
“如此快就要走?”
赵玄环着她的腰肢。
玉照恩了声,有些慌乱的垂下头:“都在盯着我瞧呢,我该快些回去,不然说不准她们私底下怎么说我呢,一个月不见就一个月不见,我外祖母还在等着我呢,真要走了。”
外祖母可是叮嘱过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如今就该回去了。
两人手指相缠,恨不得通过这一点的肌肤相交将浑身肌骨血液融入对方,叫两人紧密相连,拆分不开。
舍不得对方的温度,舍不得分开,磨磨蹭蹭的拖延了许久,许久才松开了。
玉照一被他放开,不对他说句告别的话,立刻往外边跑了出去。
赵玄看着小姑娘捉裙小跑出长亭的背影,背影纤细婀娜,因跑得急珠翠轻撞,他眸中波澜起伏,良久直到那人看不到了,才收回眸光。
***
满月宴一直持续到夜幕,老太妃身子向来康健,今日与一群太妃太夫人们打牌打的开怀。
在江都时那几个同龄的老封君子孙都是江都王手下,与老太妃说话总是隔着一道,客客气气战战兢兢的,倒是还没今日公主府里这般开怀。
两人回府时已经是傍晚,继白日的明光万丈之后,是一片霞光漫天,往这片皇城街道中投下一片璀璨金辉,投下壮丽阔影。
老太妃登上马车,寻了处软枕往身后板硬的车身处靠着,瞧了眼玉照。
“你可知你何处做错了?”
玉照一怔,舌头打结想也不想就立刻撒谎起来:“不是您也同意我过去的吗?我只是回来晚了一点,但我真的只是跟他说...说了话......”
老太妃便知这孩子仍是没懂,“今日那碗酒酿丸子,你不喝便是不喝,留着是照顾他人情面,撤下去也是常理,若非清宁上前撤了去,你难不成还打算入口?”
玉照被说的尴尬,也明白了一些道理:“我自然是没打算喝,只是我瞧见那位侯夫人是特意给我独做了一份,今日人家还是主人家,我要是直接不喝,岂不是叫人面上难看?”
这本是桩小事,老太妃将其提出来掰扯,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盏酒酿丸子,就能叫她们对你面上难看?你这是置皇家威严于何处?我看你今日犹豫,桌上诸人都瞧着,若是都落在她们眼里,她们会如何想?你日后是皇后,若还这般犹豫再三,软弱难决断,还想着事事给旁人留脸面,只怕你最后谁的脸面都没留到,反倒是丢了自己的脸面,叫人觉得你软和不明理,立不起来。”
玉照实在想不到不过是一个酒酿丸子的事,里边的弯弯道道竟然如此多。
她吸了两口气,指头忍不住扣弄起裙子上缝上的细碎粉色珠子,那是花儿的蕊,道长今日抱着她时还被这珠子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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