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渠国土地贫瘠,倒是能产出些明月珠,每年都挑成色最好的进供来咱们宫里,这一年年下来啊,陛下私库里堆放了好些,如今想着拿来给娘娘玩玩,白日里无用,晚上倒是能拿纱围着,当个灯烛使使,颜色瞧着清透还不伤眼,就当是图个新鲜。”
玉照眉眼弯弯的笑起来,那厢李近麟接着与她说:“陛下还说,叫姑娘有话就写在信里,奴才带回宫里去呢。”
如今二人的事儿世人皆知,赵玄叫太后出面宣侯府女眷入宫本就是为了给世人一种太后牵线保媒的态度,毕竟两人是私下互定了终身的,这种事传出去名声于赵玄无碍,玉照却是要受人议论的。
下了圣旨之后,唯一的弊端就是两人之间不能再向之前往日那般胡作非为无所顾忌了。
太多人盯着侯府,玉照也不方便时时出府去,这般鸿雁传书,也真亏皇帝想得出来。
玉照笑了笑,眼里灿若星辰:“可我每日里头也没什么好玩的要写下来的,难不成我要将每日遛狗逗鸟喂鱼,这些都写上去不成?”
李近麟立刻笑道:“那有何不可?不都是写这些琐碎的事吗?”
这般才真实,再说您便是随便一通乱写,陛下也一准爱看呢。
玉照想了想,打算回房里去随便写点什么,便听到又有外院的侍女过来通禀说二少爷在外边,想近来见见她。
玉照倒觉得是稀客,这成恪往日极少与她见面,更别提是主动来她院子里做客。
玉照猜到了他要来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些她不爱听的话,她没有犹豫便立刻拒绝了。
有时玉照想过,若是她未曾梦到过关于玉嫣的那些,林氏做的恶暂且也不提,对着玉嫣她倒并非厌恶入骨。可如今靠着梦中知晓她做的那些恶心事,她与林氏玉嫣三者绝无可能和平共处。
这已成定局,绝无可能更改,成恪又岂会不知?
难不成他真能与母亲姐姐自此一刀两断?
定然还是来说和的。
既然如此注定要浪费彼此时间,玉照也觉得没有聊下去的必要,她以前是稀罕有知心的兄弟姐妹,可那是以前。
如今她也长大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虚假的亲情,玉照早已经不需要了。
玉照侍女得了主子的准话,立刻找了个借口回禀了院外焦急等着的成恪。
“长姐没空?”成恪简直是匪夷所思,原以为长姐顾着面子,总要叫自己进去说说话的,不想竟然是见都不见,理由的找的这般虚假便直接推辞了去。
他为母亲求情的那些话,更是没机会说出口。
母亲遭到父亲软禁在府邸,他去求了外祖家,外祖家如今因着世子妃表姐的事,担惊受怕苦不堪言,如今长姐要做皇后娘娘了,外祖家知晓母亲与皇后娘娘不睦,更是半点不敢插手他们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