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懿没明说,她一早打听了玉照的去向,知晓她来了紫阳观,才央求着母亲来的。
玉照听了有些不解:“这有什么脏了我耳朵的?”
“你当我那亲姐姐孩子是怎么没的?本来就坐胎不易,偏偏还信了那什么生男秘方,吃了许多不知名的‘秘药’,说是能转女胎为男胎,乱七八糟的符水都喝了不少,结果吃中了毒,孩子才没了的!”
玉照听了忍不住揪心起来,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小产整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王明懿唏嘘道:“家里人都在替姐姐姐夫物色嗣子了,她真生出个女儿来,能影响什么。如今好了......罢了,不说了。”
到底是自己亲姐姐,纵然王明懿恨其不争怒其不幸,却也真替她心疼。
这世间许多女人都这般,看不通透。
玉照同王明懿两人明明不是一路人,王明懿聪明通透,玉照单纯娇蛮,可偏偏志趣相投,两人小时候说话便能说上一整天,如今几年没见,一说起来更是停不下来。
大多是王明懿说着,玉照在旁边一本正经的听着,她特别爱听王明懿说的那些文人趣事。当然听众还要加上旁边伺候着的侍女们。
几个侍女机灵的摆好瓜子果仁儿,连同下酒饭菜都准备好了,不过酒却是没敢给,给的都是些鲜果汁水。
“所以说女人呐,太过可悲了,活的傻傻呼呼,在后宅里自以为是的争来争去,争那一亩三分地,还引以为傲,教导女儿们活的如自己一般,真以为自己赢了?殊不知浪费了自己一生光阴做哪些无用的事。生个儿子光宗耀祖?真以为能跟你姓还是替你传宗接代哦?死后连姓名都没有的葬在人家墓地里,何苦呢?”
玉照听着,只觉得心里凄凄惨惨,连嘴里嚼着的果干都没了味道,觉得人生没个活头。
几个侍女更是禁不住红了眼睛。
翠柳哭道:“我家姑娘是被伤透了心,想不开了。”
坠儿追问道:“怎么回事?”
“姑娘她被表少爷退亲了,表少爷好歹毒的心肠!我家姑娘哪里不好?我家姑娘马上都十七了,他还退婚......”
王明懿脸色一僵,呵斥道:“好了,别说了,今日别说这些晦气的人晦气的事儿。”
玉照:“......”
她二人真是同病相怜,连退亲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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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一早,便有人过来敲门。
坠儿去开的门,回来时手里端着个漆金食盒,说是外边坤道送进来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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