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珏视线扫了一圈,嘴角轻轻抿起。
院子里多了许多东西。
他才多久没来,就变化这么大了?
他抬脚,往正屋那边走。
脚步很轻,合着夜里的北风,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声音。
这样冷的天儿,又是深夜,连猫都窝在炕上取着暖呼呼大睡,又能有什么动静?
宫珏看着夜色中黑漆漆的主屋,眉心缓缓拢起。
来的时候,一门心思想见她。
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现在是深夜,孟晚陶已经睡了。
上前敲门,把她喊醒?
这个念头都没浮起来就被宫珏给否决了。
她每日都要早起,夜里睡不好,第二天要不舒服的。
那他就白来了?
宫珏有点不甘心,也实在是,他许久没见她,就想见见她,哪怕不说话都行。
要不然,偷偷进去看她一眼就走?
这个念头萦绕心头,怎么也挥散不去。
这样偷偷进女子闺房,实在不妥。
宫珏眉心紧拧,站在院子里,许久都没动一下,像个被寒风冰冻的雕塑。
末了,他舔了下被寒风割裂的嘴唇,放弃了这个打算,转身离开。
刚转身走了两步。
嘎吱——
宫珏猛地停下,转身。
孟晚陶披着那件厚厚的雪白色大氅,推开门,正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月光洒在她身上,安安静静站在那儿,像幅画一般,印进宫珏心头。
明明想见她想见得不得了,大半夜还从摄政王府奔波至此。
此时,对上她清浅的双眸,宫珏心底突然有些一股他自己搞不明白的慌乱。
“要走了?”见他就站在那儿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孟晚陶开口,轻轻问了一句。
宫珏:“……”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合适。
孟晚陶想说,既然话都不想说,那就赶紧走罢。
但看着他消瘦的身形,到底还是心软。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过来,有事?”
宫珏:“……嗯。”
发出这个音,宫珏才意识到,他嗓子这会儿有多紧。
白日里倒还好些,到了夜里是真的冷。
尤其是这北风,刀子一般,孟晚陶站了一会儿,就觉得鼻子有些疼。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问宫珏:“什么事非得大半夜的过来,冷不冷?”
宫珏:“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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