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时一怔。
孟晚陶心头也有些激动,扯起嘴角刚想冲她笑笑,就看到刚刚那些人又想上去围堵兰姨,瞬间就怒了。
“都给我住手!”
略略沙哑的嗓音在晨风里回荡,许是气势太足,下人们心里到底记着孟晚陶是府上三小姐,一时间倒是没敢再上前了。
云兰得了这个机会,马上跑到了孟晚陶面前。
孟晚陶身上的衣服本就陈旧不合体,从火海里跑出来更是蹭得都是灰,裤腿还烧了个窟窿。
再看她憔悴的面色,云兰心疼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孟晚陶却心里一暖,扬起嘴角笑着道:“兰姨,我没事。”
云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边掉眼泪边道:“好孩子,都是兰姨不好,兰姨来迟了。”
这天杀的伯爵府,竟然真的这么苛待府上的小姐,还有没有人性了?
高门大院,看着尊贵体面,内里却这般恶毒,云兰懊悔得胸口都在抽痛。
正想问她,浑身是灰,昨夜走水是不是牵连到她了,主屋的帘子就从里面掀开,紧跟着传来一声冷喝:
“大清早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
周妈妈扶着老夫人从屋里出来,先是扫视了一圈。
院子里丫鬟婆子,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
视线在落到孟晚陶和云兰身上时,周妈妈面色稍变。
老夫人气得不轻,原就为这昨夜的事有些动怒,这会儿又被一个青楼女子打上了门,这要传出去,她的脸往哪搁?
可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到孟晚陶理直气壮质问她:
“兰姨是我请的客人,府上下人胆大包天,丝毫没把我放眼里,对我的客人大打出手,这种败坏承誉伯府名声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下人,老夫人不管么?”
说着,她偷偷捏了捏云兰的手。
云兰一见孟晚陶,就什么都明白了,正恼火孟府作践人,听到孟晚陶这话还有什么不懂的,她马上上前一步,给孟晚陶撑腰:“三小姐身负天家恩赐,伯爵府一个看门的都这般无法无天,不把三小姐放在眼里,如此尊卑不分,我还当伯爵府这般显赫的人家,必然礼数周全,没想到竟这般没规矩!”
老夫人最看重声誉和体面,就算有什么,也不容云兰这样的人置喙。
她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脸都黑了:“闭嘴!”
“闭嘴?”云兰从孟晚陶话里早明白她是要撕破脸,当即也没客气:“怎么?伯爵府做得,别人说不得了?我说这府里下人怎这般狂妄,连圣上嘉奖过的主子小姐都敢不敬呢,合着是老夫人您纵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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