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撇开头不看向对面的程敛,唇瓣紧绷一条直线。
程敛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套,沉声说,“原本这一切都不是贺哥的错,这种情况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家属相反很感激给了小患者半年的生命,让他们再有机会陪伴她半年。贺哥不知怎么就过不去,颓废了很久。”
温阮眼圈发涩,她忽然有点明白贺宴辞过不去的原因,手指紧扣着手心。
“大小姐,贺哥手上的那串沉香木珠串你见过吧?”程敛问。
岂止见过。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他送给了她。
现在还好好的放在她梳妆台的锦盒中。
“嗯。”温阮闷沉的回。
程敛扯了个笑,“小患者入住贺哥医院时,家属赠送贺哥的。保佑他之后在医学研究的道路上一切顺遂。”
温阮一开始以为贺宴辞信佛,没想是小患者家属送他的。
保佑他医学顺遂,她却是第一场失败的手术。
贺宴辞当时是怎样的心情,面对一切的。
温阮唇瓣紧抿,眼圈眼泪轻颤。
程敛叹声,“那次手术,贺哥消沉了许久。那年的贺哥也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她,
就连她笔下的人物因病或者意外死亡,她都能伤心很久。
贺宴辞呢。
那可是真正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陨落。
他又说怎样挺过来的。
温阮突地想到一窜数字,问程敛,“190825是什么意思?”这是贺宴辞手机密码,开始她还以为是谁的生日,家里面没有人这天过生日。
“可能是手术的日子,也不一定。”程敛不敢肯定,他并不在手术现场。
*
贺宴辞开完会办公室,小助理跟贺宴辞说,温阮从研究院回来了。
贺宴辞冷隽的面部有了一丝柔和。
他回办公室,关上门,温阮没写剧本也没看书。
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单手兜着脸颊,视线看去窗外发呆。
茶几上一杯没喝的牛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