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哼一声,“你们俩这事,就这么定了。等里面那个老东西好转,你俩就把婚礼给办了。”
贺宴辞没应声,也没否认。
贺老爷子还是了解他这个孙子的,等同答应。
贺老爷子心情好,没在纠缠这个话题。
*
温阮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走廊上很安静,其他人不在。
只有贺宴辞一个人坐在联排等待椅上,他手里把玩一串沉香珠,是他长期戴的那串。
重症病房打开那刻,贺宴辞飘离的视线集中起来,收起串珠,起身到温阮跟前,把他的外套重新披在温阮身上,温声说,“温叔、闵姨他们都在病房休息。”
温阮轻轻点头,状态不是很好。
贺宴辞看着眼前娇柔的小姑娘,眼眸跟兔子眼似的红红的,小鼻头也,不难想象小姑娘在里面哭得有多厉害。
从小爱哭的毛病就没改过。
贺宴辞蹙眉,沉声的开口,“带你出去透口气。”
温阮点头,正好她有事跟他说。
贺宴辞眼前乖巧的小姑娘,不由将小时候那个爱在他面前挤眼泪的小哭包重合在一起。
再看看她身上就一条轻薄的裙子,一件外套都没加,不是他有件外套,是不是得冻坏了。
“怕冷还穿这点。冻坏了有得你受。”
贺宴辞讲话的口吻,像极了要管她的家长。
她又不是花朵,哪有那么容易冻坏。
温阮反驳,“谁知道这边天气会突然这么恶劣,南方还是艳阳高照,京都都已经快下雪了。”她拉了拉贺宴辞的风衣,紧紧裹在身上,他的手臂比她的长太多,卷了两圈才露出她的手。
“怎么忽然去南方了?”贺宴辞想到冀城的事,那晚后的第二天,他从房间出来,瞧见酒店工作人员在打扫温阮的房间,猜到她退房了。
后来母亲还私下问他,温阮怎么没跟他一起回,还从冀城去南方了。
南方。
贺宴辞想到了符景百,莫名一阵不爽。
温阮没想贺宴辞还会问她这事,她随便扯了个理由,“学校论文需要修改,回去了一趟。”就是突然想回南方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就想回。
贺宴辞没再多问,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他很高,腿长,步子很大。
温阮步子小,还穿的高跟鞋。
显然没等她的意思。
温阮真搞不懂,贺宴辞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比京都的气候变化还大。
好在这个男人还没恶劣到不帮她等电梯的程度。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医院。
“先去吃点东西。”贺宴辞淡声提。
“吃不下。”也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医院闷了大半天,不吃东西怎能行,吃不下也要吃。”贺宴辞语气强硬,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