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沈知渊脸色稍微有些变化,员工都会被吓到然后立刻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随便往哪一站,周边的人说话的声音也会不自觉减小。
他私以为,在气势这块,他已经拿捏住了。
直到看见了此刻的盛北柠,她是完全,彻底,丝毫不留情面地把他所谓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不过经盛北柠一说,沈知渊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冲动了。
对盛北柠性格的先入为主,导致他一回来没问原因就直接问责。
沈知渊不是什么自尊心比天高的人,做错了他就会认。
正想道歉时,却见盛北柠飞快换了副脸色。
她茶色的眸子泛起泪光,委屈巴巴地说,“难道作为主人我连开出一个佣人都不行吗?她做事不妥帖我不满意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许是跟刚刚她盛气凌人,恨不得把他绑起来教育的模样相差太大,沈知渊现在竟然有一种让她受了天大委屈的自责感,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有!你是女主人。”
盛北柠眼泪一收,脸色瞬间恢复成往常的状态,“纠正一下,我是主人,你不在这个家里。”
……
她开心就好。
而后盛北柠指着秀姨,“那我就要解雇她。”
沈知渊为难,“可秀姨她,在沈家工作了快三十年了呀。”
盛北柠把帕子一甩,嘴一扁,“看,还说我想解雇谁就解雇谁,你骗人!”
“解雇!”沈知渊走过去哄她,“你最大你最大。”
临了又补了句,“别哭。”
他还得回去上班,衬衫可不能让她拿来擦眼泪鼻涕。
然而,柠不随他愿。
盛北柠扯过他的衬衫袖口,擦了擦眼角泛出来的泪水,“你还不问清楚情况就责备我!”
沈知渊郑重地跟盛北柠道了个歉,语气诚恳,“抱歉,我应该先了解情况的。”
说罢,沈知渊挡在盛北柠前面,转身问管家,“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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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姨在沈家工作了近30年,比管家还要多几年,虽只是管理女佣的,可地位早已跟管家差不多了。
在老宅时有夫人管着还好,自从几年前搬到少爷的家,便愈发放肆。
起初管家有跟少爷反映过秀姨的问题,可秀姨每次都有各种借口,还会搬出感情牌,加上家里的事对沈知渊要处理的各种事务相比,实在是不算重要,是以沈知渊每次都是说她两句就算了。
可秀姨没有在沈知渊的宽容下改好,反而更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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