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长发宛如一面旗帜在海风中招展,当她回头朝他看,海风吹拂起她的长发,将她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可这一头乱发却愈发映衬她笑容的美好,令一直犹豫是否要接受她爱意的ken,在骗取了无数人的爱意后,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怦然心动。
戚缘这个人攻击性很强,但花音是柔弱的,她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拨开与海风缠绵的长发,雪肤红唇美得像一幅画,至少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自由。
不用穿高跟鞋陪在蒋先生身边见一位又一位她根本记不住长相跟名字的贵客,不用考虑自己怎样笑才最得体最优雅,她想成为一只海鸥,能够在大海之上翱翔,挣脱蒋先生束缚她的枷锁。
很理想化的愿望,在尔慕苏遇到ken的花音无忧无虑,她不必考虑父母,不必考虑丈夫,只想要跟心动的人来一场浪漫的你情我愿,ken如果一开始便回应,就显得太没有格调,他必须得是挣扎的,而在他终于动心决意与她远走高飞时,发觉被骗的花音反而决绝地离开他。
追逐者与被追逐者彻底调换身份,唯一不同的是花音在离开的飞机上流下眼泪,而捧着花前来挽留的ken因为被偷走的钱夹而被抢劫犯一刀捅死。
是阴差阳错,也是命中注定。
ken抢回了钱夹,里面有唯一一张他跟花音的合照。
一个优秀的职业骗子,不应该对目标人物动情,不能留下任何把柄,ken失职了。
异国他乡,人潮人海,周围是不熟悉的语言,尔慕苏当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从他身边经过,看着这个黑发黑眼珠的男人倒在地上,带着笑容看向钱夹里的合照。
尔慕苏的三月,穿着吊带长裙,布料还格外轻薄的戚缘看着就感觉很冷,更别提还是傍下午海风很大的沙滩,导演一喊卡,春柏就立马抓着羽绒服包上来,小梅手里则拿着保温杯,镜头里芳心萌动眼角眉梢都是情意的戚缘上一秒还跟陆星津手挽手赤脚沙滩漫步互诉情衷,下一秒已经冻成狗,双手抱臂直跺脚。
陆星津看到她这副模样,心情很是复杂。
男人大多是视觉动物,长成戚缘这样,跟她搭戏,哪怕陆星津对戚缘的初始印象不佳,也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他本身就是很容易入戏的人,ken这个角色又是他喜欢的复杂人设,更兼导演还是聂宝泉,所以一场戏结束,陆星津有些怅然若失,他觉得如果自己是ken,必然也会对花音心动,可惜戚缘不是花音。
她跟花音,真的没有半分相似。
“老板,你有没有发现陆星津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春柏把戚缘包起来后又给她塞了个热水袋,顺便小小声跟戚缘说话。
戚缘说:“这还不简单吗,你要是男人,你喜不喜欢花音这种又纯情又害羞只对你主动还是别人老婆的美女?”
春柏吸了下鼻子,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