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缘歪了歪头,“哦?”
她嘲讽地看着这几个还没有她高的男人,她的靴子也就三厘米低跟,真不知道这种劣质基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金针菇什么时候成精会说话了?”
男人一听这个词就跳脚,穆影月紧张地看着戚缘,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别管,赶紧走。
哪怕离开后马上报警也行。
其实周围人还是挺多的,戚缘喊一声就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可她没喊,毕竟她现在也是上过热搜的人了,被人发现自己聚众斗殴多不好。
戚缘起小练散打,直到现在也还维持着很大的运动量,这几个二十来岁浑身肉却松垮不已的矮个男人加起来都不够她打的,而且她直接针对下面那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二两的肉,基本是一脚一个,宛如天神下凡,在穆影月眼中像是恶魔一般的人,在她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抬脚朝穆影月走去,“一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很敷衍地道歉:“不好意思,没看见。”
说完直接踩着对方的手走过去,把穆影月从墙角拉了起来,“有什么好怕的?你越怕,他们越是欺负你。”
柔弱跟胆小没有错,欺凌柔弱与胆小的人才有错,可一味的柔弱胆小下去,坏人不会因为你不反抗就放过你,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穆影月呆呆地看着她,所在的这个角落灯光很暗,他突然就忘记了自己来见她是为了什么,只知道眼神无法从她脸上挪开——好像她救下的不止是他,还有那个充满恐惧遍体鳞伤蜷缩在墙角的五岁小孩。
他曾经无数次渴望能有人推开那扇门来救他,但从来没有,因为被绑架产生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连爸爸都放弃了他,他像个怪物,每日游荡在大房子里,腐朽地等待着死亡。
她的手很温暖,掌心有一些薄薄的茧子,不是那样细嫩,可穆影月却不由自主地用力反握,戚缘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飞起一脚把踉跄爬起来想跑的一个男人踹倒,又问为首那个男人:“走啊,陪我喝一杯?”
没等男人回答,她眨了眨眼睛:“哦,不好意思,你不是帅哥,恐怕没资格喝我的酒。”
说完,她对穆影月道:“去。”
青年茫然地看着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干净又天真,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去打他们。”
穆影月呼吸顿时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往地上那几个人看,不知道她力气到底多大,这几个人倒在地上捂着裆连哼唧声都几不可闻,但是……让他去打他们?
戚缘左右看看,发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竖着一根废弃拖把,她牵着穆影月走过去,抽出拖把交给他:“别跟我说你不敢,那我可要揍你了。”
穆影月紧紧抓着拖把,这拖把却又破又脏,但很爱干净的穆影月却没有丢开,戚缘松开了手,朝他昂头示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