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缘朝他走了两步,他浑身紧绷,抗拒意味明显,她问:“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梁先生找不到你可是会着急的。”
穆影月意料之中的没有开口。
戚缘对这种自闭青年没辙,但指望她自觉一点别打扰人家,不可能,穆影月被吓成那样,反倒让戚缘感觉有趣,还想再吓吓他。
好笑的就是她每靠近一步,他就轻轻颤抖一下,戚缘提起裙摆,很没贵妇形象地在穆影月跟前蹲下,近距离看,青年的皮肤愈发洁白,带着点病态的不健康,应该是长年累月不出门捂出来的。
所以人也很瘦,个头的话大概跟戚缘差不多,但戚缘穿了高跟鞋就比他高了,纤细文弱,很有种病美人的感觉。
神经病跟疯吊美人之间差的也就是颜值。
戚缘恶趣味一上来,当然得趁着梁少渠没找到的功夫抓紧时间欺负欺负,看看他会不会被吓哭?
于是她伸手就戳穆影月,穆影月像含羞草一样一戳一颤一躲,戚缘快笑不活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那梁先生还让你出门?”
因为她太过分,不仅靠得越来越近还戳他,穆影月不胜其扰,终于肯从双膝间把他的头抬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戚缘。
彼此介绍的时候穆影月全程低头,他像个麻木的机器任由梁少渠带着引见了一位又一位他根本没听说过也记不住的人,没有一张脸能在他心中留下任何印象,但戚缘靠得太近了,比起惊吓,更多的却是怔愣。
“我长得不比你差吧?”戚缘相当自信,“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
她太自来熟了,明明在这之前两人压根不认识,但光听她这语气,跟俩人关系很好一样。
穆影月呆呆地看着她,这样就近,戚缘发现他的眼睛确实带着蓝,是那种天色将亮夜幕却还纠缠不休的蓝,又像是深夜航行透过甲板俯瞰幽深大海,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嗨?”
“我……”
他应该很少说话,语调有点怪,还有点沙哑,“见过你……吗?”
戚缘觉得不得了,连自闭青年都会这种土掉渣的搭讪了,她想了想说:“万一是梦里神交过,也说不定。”
但穆影月肯开口跟她说话是了不起的进步,戚缘问他:“要不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以后做个朋友?”
这可是上光传媒的少东家呢。
穆影月艰涩道:“我……没有……手机。”
戚缘想起他父亲这些年一直病痛缠身,上光在外的发言人基本就是梁少渠,她凑到他耳边,像地下党接头般问:“梁少渠虐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