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克制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在他想要抓住这次机会而乔枝无所回应的时候, 沈骄的紧张终于击溃了他高筑的藩篱。一瞬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沈骄不断拨打着乔枝的电话,并且同时驱车赶到了乔枝的门前。
但最后的理智不断的在提醒他, 如果乔枝不再有任何回应,他是不应该按响门铃的。
沈骄站在车外, 寒凉夜风吹冷了他的手足也吹冷了他慌乱涌动的情绪。他终于意识到,那十几通慌乱间连续拨打出的电话将会给人造成多大的疑惑。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连续不断的电话,让乔枝感觉到了什么。
她感觉到了,所以害怕了吧。
但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失控过了。
沈骄将耳中的助听器取了下来, 呼呼的夜风仿佛恶魔低语,呼啸来去让他的心愈渐焦躁始终无法自控平静。
拿下助听器,屏蔽了这个世界的声音,沈骄仰望星河灿烂的夜空。
沈骄想起了胡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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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骄比胡轶要高出两个年级,所以以沈骄刻意低调避免社交的处事态度而言,他跟胡轶原本并没有什么交集。
但胡轶还是知道了他的秘密。
胡轶说,他们是一类人,所以他轻易就明白了沈骄的秘密,但沈骄从来都不觉得胡轶和他是同类。
起码,他绝对不会做出因为想要确认对方是同类,而直接破坏掉别人珍视之物的举动。
胡轶拿走了他亲手栽种的安放在他座位窗台旁的木槿,又当着他的面拗断了那株娇艳的花。
胡轶挑衅的神色,沈骄现在回想时依然历历在目。他明知道胡轶是为了激怒他,但他还是如胡轶预料中的那般无法抑制的展露了自己愤怒的情绪。
而胡轶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青紫带血的嘴角,满不在乎的沈骄说:“真高兴,找到了一个跟我一样的人。”
因为知道自己的偏执,才更不敢将注意力长久的停留在某一样事物或某一个人身上。害怕自己喜欢上什么,更害怕自己会爱上什么。
如果只是喜欢一样事物都让他难以自控,他不知道当自己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但当这个人真的出现时,沈骄便知道了任何的抵御都是枉然。
跟喜欢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抑制不住的想要了解她见到她靠近她,努力的克制带来的却是越来越无法抑制的想念。
明明知道远离才是更好的选择,起码从头到尾都能保持住体面,但真正到了那个时刻,沈骄头脑里的所有理智一瞬间全部断线。
他只知道,此刻心中唯一所想只有一个乔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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