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放置着一个炭盆,炭火烧得正旺,火光缭缭,被烧成白色的炭随着火焰浮起,被风吹远。四角的烛台灯都燃着,将客厅烘托得既暖和又温馨。
当要做的事情太多时,苏溪桥习惯将事情全部写在纸上,更方便做出最合理的安排。
她正在安排的是年前的准备,谁负责住宅的卫生,谁负责布置桥叙庄园,谁负责购置年货,谁负责杀鸡宰鸭……都写得清清楚楚。去年,这些事都是她和谢规叙亲自忙活。今年,他们只需要好好坐着享受就行,反正人手够多。
堂屋的门被敲响,林婶的声音传进来,“夫人,老身有事求见。”
苏溪桥抬起头道:“进来。”
林婶推开门,冷风携带者雪花灌进来,苏溪桥和谢舒兰各自紧了紧身上绒毯和衣服。
林婶垂着眼帘,站在离沙发几步远的地方,并不四处乱看,屈膝一礼后,说道:“夫人,最近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打听谢苏杭和谢苏天。老身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尽早跟您说一声。”
“谢苏杭和谢苏天?”苏溪桥的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不解地看着她,“他们两个怎么了?”
林婶看出夫人没有反应过来,“夫人,老身估计是这么回事,酒作坊的年礼已经派下去,不少村民觉得咱们家对待雇工和下人们都很大方。这不,一些条件差些的人家还有姑娘没有说亲的……”
苏溪桥恍然大悟,如今自己是当家主母,虽然手里掌着家,但她根本没考虑到这方面来。
她隐约记得,谢苏杭和谢苏天是十八岁,过了年就是十九,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大龄青年。
算算谢规叙二十岁就娶了自己,如今谢苏杭和谢苏天也确实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
她在心中啧了一声,当主子也不容易,还得负责下人的亲事。幸亏现在到了成亲年纪的只有谢苏杭和谢苏天两个,谢苏松和素玉他们都还小,可以过几年再说。
“小杭和小天可曾和你提过这件事?”
“那倒没有。”
苏溪桥点点头,思虑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再有人问你,你可以告诉他们,小杭和小天的媳妇必须入我们家的奴籍。林婶,不必我说,你也明白,我们家的秘方太多,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林婶了然,“请夫人放心,老身知道该怎么说。”
“嗯。另外,你也可以跟谢苏杭和谢苏天提一提这件事,看看他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我怕我去问,他们未必敢说实话。”
“是。”林婶应下,“如果没有其他事,老身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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