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规叙和谢全夫妇明明是有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但关系还不如这院子里的表亲。谢规叙和苏溪桥上去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冷淡地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各自坐定再没交流。
好几人的目光在谢规叙和谢全之前扫来扫去。
苏溪桥忧如未觉,安静地靠墙坐着,优雅地并着腿,手中棒着一杯热茶,不时抿一口。
谢规叙表面对谁都愿意笑一笑,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想看到谢全夫妇。自从他们把谢规叙赶到乡下去自生自灭后,他心里仅存的那点血缘之情就全部割舍出去了。
一杯茶水的时间,只听见外面的人喊了一声:“逮猪了,来帮忙咯。”
院子里的男客纷纷起身过去帮忙,孩子们也跟着大人一起去看热闹。
只有苏溪桥一动不动,她没动,谢规叙自然也不会自己出去,于是两人就坐在凳子上闲聊了起来。
二表婶对何氏说:“走,表嫂,我们去厨房帮忙,正好说说体己话。”
苏溪桥正好坐在厨房的方向,二表婶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规叙媳妇,要不你也来,正好你娘也在。”
苏溪桥看了看二表婶,又看了看何氏,一脸傲慢的样子,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都不拿正眼瞧人。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谢规叙先站起来替她回道:“小溪,近日染了风寒,病还没好全,不便过去帮忙。”
一听这话,何氏冷哼一声,讥讽道:“吃米糠饭长大的人,就是得个风寒就做不了饭了?”
谢规叙不愠不怒道:“不是做不了,是我不想让她做。小溪如今左右算是个秀才夫人,是没多金贵,但这满院子的妇人姑娘,还不至于非要等到她一个病人来给你们做饭吧?”
这一句话全是把整个赵家的人都带上了,明里暗里地说赵家人有失待客之道,请人来吃杀猪饭,哪还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
二表婶看这两母子之情就快要吵起来了,于是连忙圆场说道:“大侄子,这事是婶娘的不对,你媳妇是开饭馆的做饭好吃,你娘也是想让她在大家伙面前露一手,没别的意思。”
二表婶扯了扯何氏的衣袖,使了使眼色,想让她顺个话,这事就算了。可惜何氏在家嚣张跋扈惯了,她谁都不理,甩开二表婶的手就上一边坐着去了。
眼看着两边都没讨好,二表婶干脆就拉着小辈们进了厨房帮忙,这其中就包括谢舒兰。
苏溪桥扯了扯谢规叙的袖子让他坐下,贴心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到跟前,低声说道:“你跟你娘置什么气,凭白气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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