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规叙低着头,喃喃道:“天黑了啊,我不知道。”
苏溪桥没有怪他,也没对着他发脾气,更没有执意问他为什么要跑到这林子里来。她接过谢规叙手里的野鸡,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苏溪桥以前是个医学生,她知道盲人的内心是很脆弱的。他们渴望得到公平的待遇,就像正常人一样。
质问他们为何眼盲还要到处乱跑,会让他们的内心受到严重打击。
回去的路上有谢规叙作伴,苏溪桥就没那么害怕了,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她回来的路上有问过谢规叙身上有没有受伤,毕竟是在林子里那么多草,有竹杖探路也难免会摔着。
谢规叙说确实摔了两回,不过不碍事,便未感觉异常疼痛。见他这样说,苏溪桥就更不放心了,看着他膝盖上多出两块沾着尘土的印子,心里有点酸酸的,还是等到晚上再让他脱了裤子看看吧。
谢规叙抓到的野鸡还有点生气,苏溪桥用绳子把脚绑住,暂时放在了厨房的柴禾堆里。
本来打算好的晚上做面条的,但是苏溪桥从来都没和过面,可能花费的时间会比做饭长,还不一定好吃。
放弃了做面的打算以后,她快速地把米饭蒸上,然后随便洗了两个菜炒了。
苏溪桥看谢规叙一个人坐在门厅里,就把他叫到厨房坐在灶前帮忙添柴。
谢规叙一下感觉心里美滋滋的,但是脸却没露出太多的表情。
夫人嫁给他好几天了,一直对他不冷不淡,照顾周到,但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正常人对他眼盲的同情,没有一丝的亲近感。
新婚夜那晚,还嫌弃过他,直言他是个废物,如若不是生活所迫,必然不会与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她说她本想嫁给一个正常人的。
现在的苏溪桥会照顾他,会担心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苏溪桥看着谢规叙坐在那一动不动的闭着眼,还以为他累的睡着了。她走到灶前,伸手扯一下谢规叙的手,“是不是累了,进屋睡去吧。”
“不累。”
苏溪桥扶他起来,“那吃饭去吧。”
晚饭后,苏溪桥烧了点热水让谢规叙去洗澡,自己则在门厅里缝窗帘,简单的一块布,缝好弄个东西挂上就行了。
谢规叙看不见,所以洗澡时间比一般人长,所以她还趁机做了四条亵裤,刚好一人两条换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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