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当真是天资聪颖的,少傅和少保时常在周明恪面前夸赞太子的早慧,直称他是大晋的新希望。
藏匿在西宫四年的安如沫复出了,开始到前殿主院这边活跃,对东宫那边也是相当讨好。
归燕小声说:“看她又出来晃荡,可真叫人眼睛不舒服。早知道四年前您刚册封为后的时候,就把她给撵出宫去,何必留着她到现在呢。”
阮烟低笑一声,安如沫是滑不留手的泥鳅,机智的同时又屈能伸,要逮住她整治她可不容易。
四年前她深入了解了侯府的情况,得知安如沫的生母邬氏,是安远侯的第十一房小妾。而安如沫主动入宫,便是为了她那出身卑微的生母和病弱的幼妹。
阮烟已知安如沫先前与周子言有所勾结,但又未达成事实,空口无凭,并不能将她定罪。
而她在事发之后,为避免祸及自身,很是聪明地选择降为末等宫女,跑到太后那儿当差,权是避难。
她向来比阮烟还会讨好太后,太后被她哄得开心,倒也愿意把她留在西宫安然度过了四年。
安如沫内心想着,当年贬为宫婢侍奉太后,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事情。那时皇帝宠爱新后到了何步田地,天下无人不知晓,她作为尚无地位的秀女,只能避其锋芒,不如退一步做宫女,如此还能留在宫中,他日还有机会分夺圣宠。
她无比坚信,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站于权利高峰的男人更是如此,就像她那个侯爷爹爹一样,院子里塞满了娇妾。她想着安静蛰伏,等到皇帝对新后厌倦了,便是她出手的时机。
第四年,再是沉稳的人,也沉不住气了,她委婉地求了太后,为她谋得良缘,定下终身。
太后爱惜她,也念她这几年的贴心侍奉,于是去探皇帝的口风,让他再纳新人,安如沫就很是合适。
关于皇帝四年独宠皇后,不纳新人的事,近日朝臣们递上来的奏折,全都在弹劾她,言语委婉地控诉了皇后善妒。
周明恪丢了奏折,搂着阮烟说:“前两年劝你再怀上一胎,你便不依。如今,麻烦都上门来了。你说当时你若依了朕,可就没有今天的糟心事了。”
阮烟内心惦记着太后给安如沫保媒呢,这时候问他,“那安如沫,你纳是不纳?”心里补充了一句,他要是敢纳,今晚甭想上她的床。
“朕不会纳。”周明恪平静道,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但朕会恢复她原先秀女的身份。”
阮烟瞪他,“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