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忘记了曾经为谁洗手作羹汤,为满足那人挑剔的口舌,而做了新鲜未见的番茄炒鸡蛋。
不……她不仅仅忘了那一茬,连同那个口舌挑剔的人,都忘得差不多了。
心自由太久,便将那人抛之脑后,半点也未想起,是以眼下关头,也甭想指望她记起他来。
阮烟这会儿也收拾了东西,随大流涌向天香楼。
与其说她是去挣那赏金的,不如说她更想去看看那主办方,幕后人是谁。
阮烟仍做男装打扮,一身轻松就往天香楼去。
却说今日的天香楼人满为患,就连特意新设的大厅场地,也被挤得寸土皆无。
而门店外面,许多未能入内的群众更是围堵得水泄不通。
阮烟暗暗咋舌,敢情是来晚了,连寸地也占不到,这活动竟是火热至此,倒叫人生出几分期待来了。
这时外边还来了人,是乘坐豪华马车的贵客。瞧那方长方长的一节车厢,好比现代加长版的劳斯莱斯。
这……貌似除了王公贵族才使得起的派头,便是坊间的一些极有钱的人家。
再看这马车的配饰用色,都十分细心地避开了王公贵族的特级用色,目前看上去,既富丽奢华,又不存在越级。
车主定是个有钱有趣又有分寸的人。如是一般富户,只要车子够壕气,便拼命砸钱要做最好的,哪怕是用了特级的颜色配饰,也不甚在意,反正天高皇帝远的,就是越级了又如何,人家也不知道。
阮烟不禁侧目,须臾便见一个身材高大,一袭藏身立领长袍简洁大方,束发梳成髻,用昂贵檀木簪子固定,五官端庄,眉眼沉静悠远,浑身上下透着稳重贵气的成熟男子从车上跨下。
阮烟观这人颇有些年长,约莫而立,不由揣测起来。
这时听他感慨,只是晚来片刻,怎就连座位也没有了呢。
他转头吩咐小厮,“连同,进去传话,以五十两银换一座位,看看在座大哥老爷们,谁愿意同我一换呢。”
小厮面上得意,笑道:“少爷,连小的也知有钱能使鬼推磨,五十两银子,任是谁都争抢着跟咱们换,怎会无人愿意呢!”
阮烟低头轻笑,这话说的……真没毛病啊,果然有钱就是大爷。
好了,见此人出手这般阔绰,她也猜到对方是什么人了,怕是柯家的哪个公子少爷呢。
不想这位柯少爷不经意地侧目,便见她这俊俏少年暗笑的模样,心神一动,顿时开了口,温和问:“小兄弟也是因为迟到而不得入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