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令他抓心挠肝,整整一个月里吃不能,睡不得的小妖精,周明恪恨得牙痒痒,待他抓住了她,且叫她知道,敢私逃背叛,是个什么惨重下场!
他生来显贵,哪里晓得,那是爱不能,求不得的焦躁不甘,并非什么私逃背叛,恼恨交加。
若是无人开解,只怕以他这样的性子,在情字上要走很多的弯路,磕磕碰碰消磨得一颗心都扭曲了。
谈恋爱不容易,作为一个情商等于零的暴君,谈恋爱难比上青天。
一行人终于抵达天香楼。
尉迟将军小心地把皇帝扶下车来,太监伏在地上,用腰背给龙脚当踏板。
周明恪一袭烟灰色长袍,身姿挺拔,阑珊灯火下,犹如谪仙天降,那容色那气度,完全非凡俗所有,一时间惹得当地的男女老少驻足观望。
周明恪修眉一拧,身边的护卫立刻驱逐围观的人群。
瞧着眼前这栋高楼,撒了金粉的牌匾上大喇喇地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香楼。
据说是当地最大嘴豪华的酒楼客栈,可看在周明恪眼里,怎么看怎么寒酸,委实当不起“江南第一楼”的称号。
周明恪虽是嫌弃,但也只能将就将就,若是挑剔不入,那么别处的酒楼客栈定是还不如这一家的。
尉迟将军效仿司丞相的做法,奉上重金包下一栋酒楼。
却说那掌柜看见一盘子的金元宝瞪大了眼睛,乖乖,如此的壕,这几个贵客究竟是什么来头?且说他们江南第一首富柯家都没得这样阔绰,一出手就是百两黄金,要包下他们天香楼。
要知道他们天香楼在江淮人的眼中,就是巨有钱,很不缺钱,华丽豪派的存在,哪个阔富人家会舍得砸那么多的钱包下整座酒楼?
包一日,便是二百两黄金呐。
周明恪瞧那掌柜小二一干人笑得不见眼睛,暗道一声庸俗刁民。
银子一交,掌柜很有职业操守,立刻吩咐几个跑堂的,去楼上把那些吃喝玩乐的客人给叫下来,准备清场,迎接这位从上京来的大贵客。
周明恪倒也没催促,在店家的亲迎下,到特级贵宾厅入座,并奉上茶水瓜果招待。
尉迟将军立在边上,耳边听着酒楼小二耐心哄走那些难缠的客人,心里挂念着儿子。
自三个月前狠心把那小子逐了出来,尉迟将军内心就没有一刻是平静的,记挂着他在江淮过得可好,仆人的服侍可还尽心?这孩子被他宠坏了,银钱挥霍无度,不知每月递来的银子可还够花费?
他这厢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忽然听见一声高亢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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