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聪盯着她递来的簪子看,原来想要推辞的,也不知临时想到了什么,从善如流收了下来,叮嘱她们等在这里,他到前面瞧瞧去。
阮烟颔首,待他离去后,便到边上折了些嫩草喂到马嘴中,再到附近寻找水源。
那厢谢临聪用自己的银钱买了好几个粗面馒头来了,清粥一碗,有腊肉干,合着汤粥吃很开胃。
而阮烟的那支簪子,则被他放入衣襟中,小心珍藏。
三人坐在大岩石上草草用膳,马儿被拉到溪水旁,兀自饮水。
萃薇腹中饥饿,见到粗面馒头便欢快地啃了起来,但意识到谢临聪就在面前,便不敢作出狼吞虎咽的吃相,小心而秀气地撕着粗面包子细细咀嚼,一边偷眼看身形挺拔高瘦的儿郎。
他换去了宫服,丢掉了帽子,便不像是个太监了。此刻穿着黑色的窄袖劲装,长发用同色的布条高高捆了起来,脸庞清秀俊俏,眉眼干净清澈。清瘦的身体着上黑衣,腰间佩剑,呈现出利落英姿,不像宫里出来的奴才,倒像寻常人家的俊公子,更像行走江湖的侠客。
萃薇偷眼瞧着他,他好似没有发觉,留给她一个后脑勺,脸面则对着阮烟,柔和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他的目光,有些热烈。
阮烟岿然不动,这次总算是不能视若无睹了,只好出了声,问他:“小聪子,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是返回皇宫呢,还是……?”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觉得他隐藏的那个秘密身份,极有可能便是蛰伏宫中,是以他需要回去的。再者,他身负武功,要回去应是不难,悄悄潜入皇宫于他来说也是容易的。
谢临聪仍直视着她,不躲不避,轻声说:“聪会跟着姑娘,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阮烟不自然地转过头去,用一种很客气,有点生疏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当然是你自己最要紧的了。你……实在不必一路护送。在外面闯荡,便是我一个人也能行的,何况我还有萃薇跟在身边。”
谢临聪目光直勾勾的,“聪还是那句话,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敢情,她刚才说的那些,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阮烟斜睨着他,似笑非笑,“我记得你是有‘任务’在身的,难道你还能放弃了跟随我不成?”
谢临聪认真道:“是。从今日起,聪便放弃过去的一切,只要能跟随在你的身边就好。”
阮烟默了一会儿,说:“我怕会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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