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思绪,他敲了敲门,却有一物狠砸过来,“朕让你滚!”
瓷杯碎成几瓣,尖锐的声响划破耳朵。司君墨弯腰,将地上碎片拾起,以免中伤他人。
……
阮烟一路跑回二楼厢房,嘭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美目失神。
唇上似停留着那家伙的触感和气味,那个画面深深植入脑中,挥之不去。
她竟然跟暴君吻了……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骇人听闻。且那家伙震怒,大发雷霆,好像当真是她轻薄他,占了他的便宜似的。
实际上,那可是她的初吻,保留了两辈子的初吻!阮烟捂脸,明明她想象中的初吻不是这样的啊。
即便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那好歹是给了喜欢的人。谁知道,初吻竟是给了这样一个讨厌可恨的家伙。
且他态度恶劣,还被他怒斥,不给她半点脸面。仿佛她是那不要脸的,胆敢勾引他的狐狸精。
等等……他反应如此激烈,莫非,那是他的初吻?
阮烟张了张口,匪夷所思,她也不太相信。
耷拉着脑袋,默默地翻找包袱,那天司君墨给的雪膏还剩下一些。阮烟往妆台小凳一坐,对着镜子涂抹嘴唇伤处。
末了,她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爬出泪痕。阮烟抬手触碰湿热的泪,怔住了。
不是她哭了,是阮嫣……
这一夜,有人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阮烟拥紧了被褥,入睡前愤愤地想,姑且当是被狗啃了一口,再忍他一忍,等进了城,摸清了地形,便是她远走高飞的时候。
在落翠庭那凄冷的两年,她别的什么没学到,便是这忍耐的功夫,多少习得一二。
翌日清晨,阮烟神色如常地与另外几个婢女等候在周明恪的房门外,听候差遣。
私以为,她“夺”了他的初吻,那厮定是不想看见她的,是以她很有自知之明地退下,让另一个婢女代替她,进去伺候皇帝晨起。
婢女汀兰进去不久,便涨红着脸出来了,焦急地望着阮烟,“皇上……召你进去。”
阮烟顾不得讶异,躬身入了内室,面对皇帝阴沉的脸,头皮一麻。倒也不敢多耽搁,她上前欲伺候更衣,手被人用力握住。
“昨夜对朕做了那事,今日且能若无其事地来服侍朕,你真是好能耐!”他应该是有点生气的,尤其看到她无动于衷的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