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抬袖遮眼,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
“那……司大人,你呢?”阮烟抬头望他,眼中水光粼粼,饱含期盼,“你……有什么要给我的吗?”
司君墨负手笑着,“本官为你当了一回‘托货郎’,阮姑娘犹不满足?”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阮烟?笕坏氐拖峦贰
走这一趟路着实费工夫,司君墨不多停留,送完东西就走了。
谢临聪赶忙出去送他。
趁着屋里无人,阮烟披起薄衾,挣扎着下床去。爬上圈椅,借着高度看向窗外。
司君墨取出一包银两,递给了两个掌事宫女,“还望你们尽心服侍,待到她病愈,本官还有重赏。”
那两人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阮烟滑倒下去,跌坐在椅子上,一颗心滚烫发热。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她并非草木,也是会动心的……
第21章
正月十五,上元节。雪早就不下了。
各国使节前来朝拜时,遗憾不能看到大晋皇城那绝伦美妙的雪景。
这天皇城烟花灯火齐明,绵延百里,乐伎数百,其歌声与鼓声,亦响彻百里之远。
所以,不论是北边的冷宫,还是南向的落翠庭,自然也能听到前殿的繁华喧闹。
……
周明恪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阮家小姑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一副大限将至,油尽灯枯的光景,她攥紧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皇上,我错了,我再不敢反驳您,求您原谅我。阮烟……请您吃糖。”
她手掌一松,露出一枚枣泥糖糕。
然后,周明恪就醒了。这梦实在荒谬,他扯了扯唇角,自记事起,他就没有再做过梦了,每夜入睡时,梦境都是一片漆黑。
想不到,如今能入他梦的,却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思及梦中所见,他扬声叫来内监。
“康乐伯那个,如今怎么样了?”他语气平淡而慵懒,似不经意地提起,非刻意关心。
喜公公摸不透他内里的意思,压低了声音斟字酌句地答:“回皇上,阮姑娘尚好呢,据老奴所知,落翠庭的人颇为关照她,未让她吃苦,身边也有个人伺候着,那病看起来也好七七八八了。”
“倒是个命大的。”周明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