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容远虽然相见才几天,但是记忆里,他们之间通信已经很多年,通过信里的文字,陈玲玲认为容远是一个可以协商的伙伴。
她去拿了一份报纸过来,指着第十届三中全会的标题说:“容远,考考你,这届大会一开,整个形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容远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把这份报纸翻过来看过去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陈玲玲也认为自己如果不是占了穿越的优势,也没本事看出个什么来,不过优势不用白不用。
“你看大领导已经确定了呢。”
“所以,方向会变?”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那天见空军首长,听他说可能会恢复高考。而这位大领导上来,这个可能性就更加确定了。所以我们现在算是比别人走在了前头。”
“是啊!奶奶也让我好好学习。她跟我说唯有读书不会辜负韶华。”
“这不是重点!大兄弟,你想想啊!如果风向变了,我又认识空军的首长,民航又是空军下属的,我们是不是能干一件事?”
“什么事?”
“给奶奶尽早平反。据我所知,奶奶被扣上老右的帽子是咱们这里的一个书记,这个人之前受过奶奶的恩惠,所谓斗米养恩,石米养仇,后来他问奶奶要太多,奶奶给不了他,他就像是疯狗一样咬奶奶。所以我想帮奶奶早点摘帽,还有把徐永根的恶劣行径揭露出来。”陈玲玲说出了她的想法。
大兄弟听见这话,连连点头,原本一直是他以长辈的口吻给陈玲玲写信,现在却发现自从跟她在一起,都是她带着自己在做事,容远坐在边上沉思很久:“玲玲,我脑子没你活络。不过对奶奶,我们的心是一样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现在刚好是暑假,我想跟你一起去皖南,跟奶奶面对面地聊聊,等回来之后,我会想办法去找当时给奶奶扣的罪名,然后根据罪名去找申诉的材料。你们不是有车吗?带我一起回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那个车子,咱们是坐在后拖斗里的,大夏天特别晒。”
“这个都不是问题,你认为我会怕晒?”
容远一想她一个小姑娘能吊那么多个引体向上,想来也是不怕吃苦的,容远点头,“那行,我们跟刘阿姨商量一下。”
“刘丹阿姨要是知道我去替奶奶做这个事情,她会跳起来的,阿姨为了保护我,生怕我到时候受到影响,她不会让我掺和这个事情。我就说我很想念奶奶,想趁着暑假去看看奶奶。”
“行,就这么办。你先回新村,我去找咱们公社一起来的几个人说一声,也得他们同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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