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看向谢美玉:“你问她啊!”
陈建强深吸着气,转头看谢美玉:“玲玲说得是不是真的?”
“建强,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在升工段长,要是得罪了徐科长,到时候徐科长跟徐书记说了,你工段长可能就升不上去了,所以我没办法,我也跟徐科长说的,让她管管她儿子,我没想到刘剑没有改。”谢美玉本就已经红了鼻头,眼泪此刻婆婆娑娑。
“爸,妈平时事情也不少,她怎么可能事事都管得过来呢?”费雅茹拉着陈建强的袖子,“这事儿不怪我妈。”
陈建强说话间有些牵强,话说出口有些艰难:“玲玲,你妈有些地方疏忽了。”
“那你呢?作为一个生了女儿的男人,你想过你女儿被一个熊孩子整日纠缠,她的心里有多焦虑吗?你知道她可能被人侵犯吗?还是说如果她被人侵犯的话,你看见对方可以帮你升职,你会索性把女儿嫁给人家,如果对方嫌弃你女儿,你甚至会劝女儿别声张,因为声张了以后名声不好听?”陈玲玲贴近陈建强,盯着他看,“是不是这样?”
陈建强被她看得心很虚,后退了一步:“如果……如果……你告诉我……”
“哪里来的如果,我说的每一件事情,你放在心上过?”陈玲玲吼出声,“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是因为我曾经活不下去,爬进了河里,在无法呼吸的时候,看到了我妈妈,她推了我一把,我才爬了上来,从那天起,我告诉我自己,妈妈虽然死了,但是她会活在我心里。爸爸虽然活着,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我靠不上你,只能靠自己。”
陈玲玲扬了扬拳头:“我为什么每天锻炼?是为了让别人不敢欺负我。没有人护着,我就自己护着我自己,这就是我打刘剑的理由,你明白了吗?想知道我怎么打刘剑的吗?”
陈建强还没反应过来,陈玲玲用足了力气一巴掌打在陈建强的脸上,陈建强用烫伤的手捂住火辣辣的脸,两个火辣辣碰在一起,耳朵里嗡嗡嗡的声音,鼻血从他的手指缝儿里漏出。
“您不如刘剑骨头硬呢!他都没流鼻血。”
谢美玉惊慌失措,过去抱住男人的胳膊,陈建强放下捂住脸的手,看见一手血,异常刺目,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一脸血地看着陈玲玲。
谢美玉:“你怎么能打你爸爸?”
陈建强的样子很瘆人,不过陈玲玲从牙齿缝儿里出来的声音更加阴冷:“是为我妈打的,你们用着她的命换来的高工资,住着她的命换来房子,却任由她在人世间最牵挂的人,整日活得卑微可怜。陈建强,你配为人父,配为人夫吗?你以为你是谢美玉的好丈夫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是爱一个女人的态度吗?你就是一条狗对着主人摇尾乞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