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过瞬间,张信眼中情绪收了干净,平章已去将马牵了过来。
“小人不知。只是方才西城门值守来报有人射箭投书,怕是与那书信有关。”
他们一行上马后便有些招摇,又逆人流而行,虎奴认出张信,引着脖子看,回头来指着马上的人对明月道:“呀,姑姑,那就是那天阿爹回城时领兵的大将军。”
明月站起身,他们已行远,遥遥只见几道人影,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中。
阿姜面上有些异样,宣平侯用兵如神,颇有父祖风范,这些日子在雍州城都传遍了。她看着明月望着那处,久久不动,郡主定是还记得他吧。
这日雍州城中百姓欢愉,却不知大军因为一封书信欲再赴漠北讨辽。
投书之人乃羯人贵族乌孙氏的子弟,为的是求援。
羯人摇摆于辽人与大梁之间,是漠北商路中的小国。漠北之地茫茫黄沙,自然之险诡谲难测,外来者进入何等之难。此次梁军将辽军赶至漠北便不敢再深入,本是谋定后动,但羯人若亡,一则给了辽军喘息之机,二则威胁边陲的大梁城镇。
出征之时定的仓促,阿离嘱咐方娘子收拾行装,便要回营中点兵。明月伴在方娘子身侧,见她面上强撑着笑,待丈夫出门便有些沉默。
明月从她屋中出来,虎奴正抱着阿离撒娇,他知道阿爹又要去打仗了,阿离同他许诺等回来了便教他骑马,再不至于去骑小羊了。
“哥哥。”明月走近些,阿离明白她是有话,将虎奴放了下来。
“嫂嫂马上就要生产了,哥哥能不能不去?”
“明月。”阿离有些意外她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只能这样讲:“你知的,她面上虽不显,可心里一直惦记担心。”剧情中阿离就是战死在漠北,她能让刘先生好好看着方娘子,却不能金手指大到去战场上护住他。
阿离只当她是忧心惠娘,安抚道:“军令已下,我乃将官,如何也不能临阵退缩。惠娘你帮我多看顾些。”
“哥哥。”明月抿着唇唤道:“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我怕......”“怕什么?”她难得这样,自义父过世便少了许多小女儿情态,阿离面上轻笑,在她头上拍了拍,“别担心,我的武艺你又不是不知道。”
虎奴也应和着抱住她明月心头沉重不发一言见她如此,阿离将手放下来,再开口眼中坚定如矗立的山峦,“明月,我一定要去。侯爷治军英明,此番征战定能大败辽军。如此,我才能立军功,才能保护你们。”
虎奴牵着明月的手,感受到轻微的颤抖。阿离已经离开了,他仰头唤了声姑姑,明月抬头将眼眶中的泪憋了回去。
将军百战死,他是重诺之人,既然答应了兰元珍便一定会做到。
两月间,漠北战事凶凶,因羯人之故,两军僵持多时。粮草有限,若再拖下去便临旱季,到时连水源都会有问题,须得速战速决。
中军帐中,将官围着舆图,张信直指黑水,欲带一支轻骑绕过辽军腹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