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了下阿姜见此,眼观鼻鼻观心带着那婢子小心退了出去。
张信取了帕子要给她擦汗却被避开,他手僵在空中,片刻才收回。
明月撑起身,从他怀中离开。
两人离的很近,她看了他许久。
紫色公服,金制腰带,他怕是大梁国朝中唯一一个未过而立便能这样穿着的官员了。
还生的如斯俊美明月手指从他的眉毛一路划到嘴唇她靠过去与他额心相贴,张信胸中激荡,多日重压如寻得泄口,明月啊明月,他捧着她的脸想吻她,却听得她道:“侯爷,你我和离吧。”
第26章 怨偶
犹如一盆冰水浇下他抚在她面上的手一僵,眼中光芒暗下复归于沉寂。片刻他手未放下,反而捋了捋她的发。
“适才摔疼了吧,躺着,我让大夫过来看看。”
“我要与你和离。”
他收回手一展袖子,起身道:“我知你累了,我让阿姜进来。”
“张信,”她唤他:“是你先舍了我的。”
他遽然转身,还未来得及掩去慌乱,便对上她平静的眸子。
他见过她娇憨生气温柔委屈,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淡漠,如莲花座上的佛祖,目下无尘,遥不可及。
“我不怪你,只是亦再无法同之前一样待你。”
他一颗心像被攥住,捏紧手中佛珠方得片刻清明。
“你是病糊涂了,我知你伤心孩子没了,但是时日还长,往后我都依你,好不好?”
他声音放柔她直直看着他道:“婉然说大相国寺有许多侍卫,若我一道去了便不会出事。真奇怪啊,不过是寻常祭祀,派这么多侍卫做什么?结果后来竟真出了事,而你竟也那么巧刚好赶来救驾。”
她眼神依旧清澈,像真是有些好奇,他却如平湖骤起风云。
但她并未说下去,转而道:“你可还记得几年前你在行宫救驾受伤的事?”
他并未回应,她没在意接着道:“那时我去看你,你起了热在梦中咬牙切齿说要见天家父子相争。”
他瞳孔微缩,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眸子竟带了些悲悯。
“从那时起,我便知了,你的野心与报负、仇恨与冷漠……只是你待我那么好,我原以为我是个例外。可后来你不想让我有孕,我便明白了是我高估了自己。”说完她竟轻轻笑了下。
“明月。”
她躲开他的手“我不恨你,只是你我终回不去了。”
“你与我成婚一开始便是错的。如今你已得到你想要的,皇上也已驾崩,无人再敢制约你,便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