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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正在救治,大姑娘还是先别进去了。”

“太医?很严重吗?是受了什么伤?我便进去看一眼。”她头发散乱,还未等到他答,便见屋内婢子端着盆血水出来,搭在盆沿的半块帕子都是红的。

“大姑娘。”

她怔怔望着,浣碧已追上来扶住她。

“咱们就在厢房等,如今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是郡主也不想让大姑娘瞧见的。”

她见她静默,以为是劝动了要带着她走,她却依旧不肯。

“大姑娘。”

“我就在这儿等。”她在檐下的阶梯上坐下,两只手搁在膝头,头微抬着。

老夫人被婢子搀着赶到,甫入院中,便见她坐在灯下,模样倔强,眼睛里滚着泪。

“夫人。”

“随她。”

她唇抿成一条线,袖中的手将佛珠捏的死紧。院中夜色沉沉,她阖上眼,只盼上天怜惜,莫要再降灾于子孙,若有业报,便冲她一人来罢。

昭平四十八年,顺王煜遭奸人蒙蔽,与内侍勾结,闯入宫城威赫君父。幸得宣平侯率军救驾,诛杀叛臣,不致朝政大乱。

前有废太子失德,后有顺王谋逆,三皇子足有重疾亦不能继承大统,这样一算便只剩下六皇子。六皇子虽年幼,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经众大臣商议,遂立六皇子为新帝,其母柳淑仪为太后。新帝亲政前,由三位内阁学士与宣平侯张信共同辅弼。

“你跪下!”

松霞院中,婢子都退了出去,张信跪在厅上,身上孝服仍未褪。今日朝中宣读立新帝的诏书,他如今不仅是武骑军指挥使更是枢密副使。辅弼幼帝的四大臣中,唯有他是武将。

“当日之事早在你预料之中,是否?”老夫人坐在椅上,形容肃穆。她随老国公一道沉浮几十载,如何看不透这些,便是大相国寺中提前布置的守卫她便早就察觉不对。前次慌乱,她顾不上,又兼他多时不在府上,如今尘埃落定,终是要问个清楚。

“祖母既已知,又缘何还要问我。”

“好,好。”她冷叹了数声,扶着椅子起身道:“我便再问你。”她唇动了数下,方出口:“你提前便知了郡主怀有身孕被我留在府中,对不对?”

“答我!”她一掌拍在几上张信半晌抬头,神色平静,“孙儿知道。”

“你……”她一口气上来声音都发着抖,“你可有想过她有多危险?你竟,竟一点也不顾忌吗?”

他道:“我筹募多年……”

她一掌甩了过去,“我与你祖父便是这样教你的?”

“那祖母想让孙儿如何?”他嗤笑一声:“同哥哥、父亲还是祖父那样,一辈子为这大梁皇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不,便是如此,死后亦要被人喷上一口唾沫,泼上一盆脏水。世人之贪婪愚蠢,我做不来这样的忠臣,我只要将他们踩在脚下,那些亏欠我们的我都要一一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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