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醒了?”
阿姜跪在脚踏上,俯身去探她额头,她这才发现自己额上顶着一块帕子。
“阿姜?”声音也是喑哑“郡主受凉了,大夫已经来瞧过了,说是风寒,应是昨夜吹了风。都怪奴,该给郡主拿件披风的。”
“与你无关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病的嘛,“阿乔呢?”“阿姆去熬药了,别的人她不放心。”
明月点点头,道:“扶我起来洗漱。”她嘴巴味道苦,不舒服极了。
阿姜给她搭了件厚衣,服侍她漱完口便听她问:“是侯爷抱我过来的?”
“可不是嘛,郡主病了,侯爷可急坏了,一直等大夫写了方子才走。老夫人也差厉嬷嬷来问了,让您好好养着,府里的事先别操心了”明月身上没力气,趴在枕上听她说:“郡主烧迷糊了还一直念着侯爷呢,侯爷要走您还不让,扯着侯爷的袖子不肯放。”
“真,真的?”
明月不太信,她已经这么有职业精神了?烧晕了都能想着任务。
阿姜连连点头,“奴与阿姆都看着呢,侯爷也陪着郡主,给您擦汗敷帕子。要奴说,侯爷甚爱郡主哩。”
明月噗嗤一声笑,把脸埋进枕头里。这就甚爱了?这人惯会做样子,也不知是谁昨天那般凶。
喝药的时候,婉然来寻她。
明月便问:“你怎来了?离我远些别过了病气。”
阿姜领着她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她眼睛巴望着,问:“婶婶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本也没多大事儿。”
就是这药实在难喝偏阿乔还要催:“郡主快喝了药,凉了药效便没了。”
“是呀,婶婶快些喝药吧,我带了蜜饯李子雪花糕与你,今日膳房新做的。”
“大姑娘想的周到。”阿乔趁机道:“郡主听话喝药,莫让孩子看笑话了。”
顶着屋里三人期待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吨吨吨。“阿乔。”她把喉咙里的恶心压下去试探地问:“这药要喝多久啊?”“依这方子先服三日的药,之后大夫再来看过。”
三日?
一天两幅药,那便是六次明月顿时觉得手里的糕点都不香了这一日她几乎都在床榻上,原想病若西子怎么也能勾的张信怜惜,可谁想他因着前几日送葬耽搁了许多公务早早便去了军中,侍卫来报说夜里不归了。计划又泡汤了,却还要受喝药的苦,她深深郁卒,第二日便想办法躲。
因着喝药胃口不好,她便央着阿乔说想吃她做的豌豆糕了,阿乔当即便应了让阿姜守着她。阿姜不似阿乔稳重,明月说想看花儿了,她便自告奋勇道:“奴去给郡主折些桃花来,那玉兰虽谢了,碧华院里桃花却开的极好。”
“去吧。”
看她提着裙子便跑了,又等了一会儿,明月才捧着药碗到窗边,将碗里的药汁全都倒了。
总算是不用喝了她趴在窗台上,仰着脑袋舒了口气,便听到身后一人道:“郡主便是这样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