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清润,面上带着浅笑,今日穿了一身藕色交领上襦配月白的高腰百迭裙,髻上插了一根玉钗,显得清丽婉约。
他似是进屋头一次望着她,说:“多谢郡主。”
清淡淡的,分明是毫不在意之后婉然拉着他同他讲桌上的“飞行棋”,听说是她想的,又看了她一眼,夸道郡主奇思。
明月呵呵,我还有狼人杀,三国杀,大富翁呢,有也不给你玩,冲你这态度。连着撞飞了他两匹马,她才算舒服了点,捧着茶碗喝了一口羞怯道:“夫君勿怪呀。”
他自然不在意,只是吃完饭要回的时候,婉然拉住他悄悄道:“叔叔,郡主婶婶可想你了,你一走便画你,还做了个像你的娃娃日日看着。”
张信看了侄女一眼,见她皱着小眉头叹着气,分明是极关心的样子,扯着袖子还不放心:“小叔叔,这几日你得好好陪着她呀。”
“她是个心思单纯的,既结为夫妻,便好好过下去,早日生儿育女,能让我也能多看上几年。”
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一个两个被灌了迷汤似的。
回了葳蕤院,明月洗漱完他才进去。他虽不常在葳蕤院,但屋里都备着他四季衣物,从里到外都有。因着下雨,阿乔将要穿的中单拿出来细细熨了。
“侯爷不喜下人伺候,这衣服郡主拿进去与他。”
明月捧着衣服刚入净室,他便道:“搁在屏风上。”
屏风是幅桃花绢画,她能隐约瞧见他人影。她抱着衣服挪了两步,巴着屏风露出半个脑袋。
“夫君……”她捂着嘴,他裸着上身,胸口绑着一大片绷带。
他扭头看过来,眉心蹙着,几分冷厉。
“你受伤了。”明月小声道“无碍。”他走过来,拿过她手中的衣服抖开便穿在身上,边系带边往外走。
“可是,”她追出去,“抹药了吗?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阿乔在外候着,看她急匆匆出来,忙上前问。
“阿乔,你去拿些外伤药来,唔,最好是治刀伤的,反正有的都拿来。”
“郡主。”她吓了一跳“不是我,是侯爷,你去拿来便是,别说出去。”
“哎。”
她行了礼便下去,明月回到内屋,正看见张信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个娃娃。扛着大刀的胖将军,腆着肚子,脸上两团胭脂还带着两撇八字胡。
“我随便做的。”她一把抢过来背在身后。
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她那天手痒画了Q版的小人,刚好原主会刺绣,就绣出来往里头填了些棉花。郁闷了就打两把,可解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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