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到底还是扎在了殷嘉茗身上——不过没戳到要害,只刺进了他的肩头。
然后,两人彷如保龄球与球樽一般,一起从没有护栏的露台处滚了下去。
“咚”!
“哗啦”!
两人砸穿了露台下方的棚架,又砸到了地上。
这一下砸得很重,殷嘉茗落地后随着惯性滚了两圈,直到后背撞到什么东西才停下去势。
他只觉自己好像摔在岸上的鱼,心肝脾肺肾都被颠得移了位。
万幸刚才落地的第一下,有袁知秋垫底,殷嘉茗受的冲击总比底下那倒霉玩意儿要小一些。
殷嘉茗顾不得自己浑身都是伤,肩膀那新戳出来的窟窿还在咕嘟咕嘟冒着血,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身,朝着还躺在废墟里的袁知秋扑了过去。
这时袁知秋也已经醒过神来了。
他挥起手里的蝴蝶-刀,就要向殷嘉茗刺去。
殷嘉茗抬腿一踩,鞋底正正好踩在了袁知秋的手腕子上。
蝴蝶-刀脱手落地。
下一秒,袁知秋飞起一脚,踹在殷嘉茗腿上。
两人再度滚成了一团。
他们从露台落下,着地处正好在别墅的正后方——是风景最好最开阔的位置。
然而此刻,对他们而言,却恰恰是最凶险的地方。
因为,再往旁边一米,就是在暴雨中汹涌翻滚的大海了。
殷嘉茗和袁知秋两人谁也不想让另一个人站起,又谁都不想让对方拿到那把刀。
搏斗中,殷嘉茗翻身压住袁知秋,胯跪在他的背上,凭体重控制住对方,两条胳膊勒住他的脖子。
袁知秋拼死挣扎,试图摆脱殷嘉茗的束缚。
混乱中,殷嘉茗随手抄到了一根断掉的木棍。
他将棍子横在袁知秋的颈前,双手握住棍子两端,死命往后掰。
在窒息的痛苦中,袁知秋伸长手臂,拼了命想去够地上的蝴蝶-刀。
一寸,半寸……
刀子近在咫尺,几乎就要贴到他的指尖了。
殷嘉茗则死死咬住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地往后掰那木棍,一寸,一寸,又一寸……
…… ……
……
袁知秋的挣扎越来越弱。
终于,他手指垂落到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直到死,袁知秋还是没能摸到自己的那把刀。
因为用力过度,殷嘉茗的两手已经僵到几乎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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