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愁从小楼对面开枪打他,跟打个不能动弹的靶子无甚区别。
好在这只是三楼的高度。
关键时刻, 殷嘉茗瞅准机会, 一咬牙, 赶在对方开枪前,脚下用力,向前一跳。。
“砰!”
第四声枪响, 子弹打在了殷嘉茗半秒前呆过的窗台上, 在黑夜中溅起一朵火花。
而此时, 殷嘉茗的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个高而长的抛物线, 准确地落到了距离窗台两米之外的二楼的一顶雨棚上。
他一米八八的个头直接将几根木料搭建起来的雨棚砸了个支离破碎。
伴随着“轰”一声巨响,殷嘉茗与一堆烂木头和一张破篷布一起, 翻滚着掉落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很疼,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刚刚与人肉搏一场, 又从三楼连跳带摔掉下来, 殷嘉茗只觉自己仿佛在一只滚筒洗衣机里狠狠扑腾过一轮, 整个人都七晕八素、眼冒金星, 浑身上下哪里都在疼, 尤其是着地时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的右肩, 更是疼得仿佛脱了臼。
但他仍在许多人的惊叫声和呼喊声中迅速爬起, 不管不顾地发足狂奔起来。
闹到这份上, 殷嘉茗百分之百确定,肯定已经有人报了警,警察一定在赶来的路上了。
佐伦街8号的小楼里还有一具臭味熏天的腐尸,任何人只要一靠近,立刻就会注意到这里有一个犯罪现场。
更何况殷嘉茗本人还是个全城通缉的嫌疑犯,但凡跑得稍慢些,后果都会非常严重——落网算是轻的,若是被当做拒捕,直接击毙都有可能!
所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殷嘉茗甚至没有抬头再看小楼天台上的解千愁一眼,而是迅速辨明方向,便朝着他和赵翠花约好的“等候地点”奔去。
“吱——!”
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皮卡擦着墙皮硬是挤进了窄巷,停在了殷嘉茗的正前方。
“茗哥,上车!”
赵翠花从窗户探出脑袋,朝他大声喊道。
显然,他是听到了接连不断的枪响,担心殷嘉茗出了事,才冒险开进胡同,提前来接应自家老大的!
殷嘉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翠花果然机灵,当即几步上前,麻溜蹿上皮卡车的副驾驶,“开车,快跑!”
“Yes sir!”
赵翠花一边答应着,一边一拉排档,一脚踩下油门,破烂的小皮卡便犹如脱缰野马一般,朝着街口飚了出去。
与此同时,佐伦街8号小楼阳台上的解千愁手里还握着枪,脸上的表情如恶鬼般狰狞。
一股强烈的恨意在他的胸腔中沸腾,逼得解千愁恨不能生撕了殷嘉茗。
他只悔自己一开始顾虑重重,没有先下手为强,在刚见面时就开枪杀了他。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解千愁的左脚被殷嘉茗用他自己的军刺扎了个窟窿,伤口虽不致命,却十分疼痛,疼得他无法像对方一样,直接从三层高的阳台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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