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瑶清自然不应,也不理李云辞,只朝阿二吩咐道,“阿二,眼下可能去寻个大夫来么?”
不想话音刚落,那头阿二瞧了自家王爷的脸色抢先道,“不用寻大夫!”
贺瑶清一时不解,遂敛着眉头瞥向阿二,“为何不寻大夫来瞧?”
阿二心下亦觉得方才失言,只得撇了唇角,可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难不成实话实说么?若寻了大夫来,自家王爷就要漏馅儿了的。
正这时,李云辞已瞥了眼神过来,只一眼,便教阿二面上讪然不已,眼珠子滴溜儿得动,半晌,才一拍脑袋恍然道,“王爷这样的伤,原也不好教人知晓的。”
说罢,阿二还煞有其事得点了点头,觉得方才此言甚有道理。
这厢贺瑶清亦觉得有理,只如此一来,更是心疼李云辞,愧怍之感更甚,再不敢多停留,与阿二一道上了楼梯将李云辞扶回了房。
待至房门口,阿二朝贺瑶清道,“今夜便有劳王妃了。”
说罢,还不待贺瑶清有应,转身便替二人阖上了门下楼去了。
李云辞身形原就健硕,眼下没有阿二,也不舍将身子皆靠在她身上,故而却微微控制着身形。
只如此,鼻尖好闻馨香更是萦绕不绝,唇边的笑意更甚。
洪都原不似雍州那般富饶,故而驿站的房间里头只有一应的桌椅条凳床榻盆盏,旁的再多也没有了的。
贺瑶清将李云辞扶至床榻之上躺好,满眼心疼,口中呢喃,“你可有哪处疼么?”
李云辞听着,煞有介事一般抬手置于刚才贺瑶清臂弯处打到的地方摩挲着,少顷,才摇了摇头,只道已然不疼了。
贺瑶清蹙着眉头,唇瓣轻翘着,“当真么,你可莫要骗我。”
说罢,也不待李云辞应,转过身去屏风后头瞧去,幸而浴桶热水皆有,随即倒了半盆热水置于床头,另绞了一方帕子握在手中,“伤口可有裂开?既不能寻大夫,我替你瞧一瞧罢!”
言讫,也不管李云辞应不应,伸手便来扯他的腰带。
李云辞一时大骇,慌不择路得拉紧腰带,顿了顿,“算了,还是不要瞧了。”
“让我瞧一瞧,好不好?你莫要怕吓到我!先头我提枪划了沾既坐骑的肚子你不知晓么?我如今亦是见过大场面的了!”
贺瑶清闷着嗓子,软糯着声线,只当李云辞又要似那日与乌木斯大战归来后那般,受伤了都不说与谁人,便如哄不肯喝苦药的三岁小儿似的说着。
李云辞望着她盈盈秋水的眼眸,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只恨不得溺在她的眼窝里头不起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