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便见那大夫被东珠拽得气喘吁吁地入了屋,见着李云辞,毕恭毕敬地朝李云辞行礼一拜。
李云辞也是不拘小节,抬手虚扶,“无须多礼。”
大夫坐至床榻旁,微眯了眼睛,只面色却愈来愈沉,连带着东珠亦跟着着急起来。
半晌,那大夫才开了口,“怕是不大好。”
“怎么就不大好?才刚都动了的!”东珠望了眼分明跟之前无多差别的阿大,不过是瞧着唿吸渐促了些,怎么就忽然便不好了?
“表小姐莫要着急,且听我说来,阿大意志非常人可比,故而高烧不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可他伤太重,又失血过多,进不去药又吃不得东西,光靠外敷的药效甚微啊。”
闻言,东珠心下咯噔,原大夫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懂,可待拼凑在一起,她便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阿大才刚,为何会动?”
那大夫面露难色,望了眼李云辞,才吞吞吐吐道,“怕是……回光……”
“你胡说!你……你究竟会不会治病!”
霎时,东珠泪如泉涌,说不得什么教养体统,已是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李云辞虽沉声喝道,“东珠,不得无礼!”
东珠却不曾被骇住,只泪眼婆娑地抓着李云辞的手臂,哭得不能自己,“阿兄,你快些想想法子罢!”
“阿大这样好……”
李云辞蹙了眉头,不止是东珠想要救阿大,他何尝不是。
默了默,遂一挑眉,朝阿二示意,二人出了屋子。
“王爷有何吩咐。”
“先头我让你查的陈家村那个墨大夫,你可有眉目?”
“此人孤家寡人一个,平日里头半点特别都没有,只有时候说话神神叨叨的,属下派人正细细跟着,暂时还不曾有可疑之处。”
话毕,阿二随即扬了眉,“王爷是说,想让这位墨大夫救一救阿大?”
不想话音刚落,那头东珠却是听到了,慌忙走出来插过话,“哪个大夫?可是医术高明?快些寻来罢!”
李云辞朝阿二微微颔首,“你去办,此人想来非一般人,你举手投足恭敬些,莫冒犯了。”
阿二接了令转身便去了。
李云辞转过身,朝东珠望了眼,一声轻叹,“你回王府去,女娃儿待在衙署成什么样子?”
“阿大不醒,我自然不会走!”
“胡闹!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阿兄?可还有你阿耶教你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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