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阿大驾车,东珠却不似来时那样话多。
待至王府,东珠回东院去,她现下正与秦氏在一个院子,而贺瑶清便自回了南院。
俞嬷嬷已然在小院门口候着,待见贺瑶清来,连忙上前迎入屋内。
屋内无旁人,俞嬷嬷便轻声问询,“王妃,今日如何?那表小姐可有对王妃有不敬之处?王妃可要早做打算,万不能让她有可乘之机呀。”
贺瑶清原就兴致缺缺,却也不好正颜厉色,遂道。
“东珠本是心地纯善之人,且不说现下还不知她于王爷有意无意,便是有意,今日我能拦得住一个东珠,他日我能拦得住几个西珠南珠的?”
贺瑶清知晓俞嬷嬷原也不是什么心肠歹毒之人,不过是万般不由人,遂拉过她的手置于掌心,“嬷嬷,人生在世,没什么比为自己而活更重要的了,痴男怨女莺莺燕燕皆是过眼云烟罢了。”
“王妃说的是……”
待俞嬷嬷应下,贺瑶清便转了话头。
“王爷可在府中?”
“今早王妃出府时,婢去寻过一回,府中人说王爷一早便去了衙署,现下怕是还不曾回。婢差人去候着,若回了来告一声?”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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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辞一早便去了衙署,前几日他不在,积压了好些公务。
本是为着引蠢蠢欲动的突厥部族出手,便在陈氏家中多待了些时日,不想突厥部族不知为何聚而又散,怕是得了消息。
想来城中应该有他们的内应在,可既知晓他还活着,为何不曾差人朝他动手……
莫非是那人知晓他活着,却不知晓他在何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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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辞正在案旁看文书,李宥在外,只道蔺大人求见。
李云辞心下一顿,只面沉若水。
那头蔺璟跨过门槛入内来,朝李云辞行顿首大礼,“见过殿下。”
“蔺大人无须多礼。”
“蔺某来向殿下辞行。”
李云辞一时略挑了眉,却不曾作声。
“蔺某原是替圣上来传圣旨,先头殿下不在,便也不好兀自离开,今日特来辞行。”
闻言,李云辞淡漠道,“蔺大人才贯二酉致远任重,我让李宥备膳席为蔺大人饯行。”
蔺璟笑着推脱,“雍州城地博物美,只我终究是不惯,辉月楼外其他人已整装待发,这便走了。”
说罢,便要告退。
蔺璟分明意有所指,李云辞心下轻笑,随即起身至门边,唤了外头的李宥,“好生相送蔺大人。”
说罢,正要回身之际,便见王府内一小厮正在一旁候着,李云辞敛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