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清回了屋,屋中洁净如常,想来她不在时俞嬷嬷一时打扫,随即朝俞嬷嬷道了谢。
俞嬷嬷原与贺瑶清一般无二,在偌大的梁王府,没有旁的能说话之人,如今闻贺瑶清这般“见外”之言,随即红了眼眶。
“娘子哪里的话,娘子这几日,定然是受苦了的。”
贺瑶清眼下的疲累,俞嬷嬷也不多叨扰,遂出了屋子吩咐了外间的女使去备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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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将身子泡进浴桶中,将整个脸亦沉入热水,贺瑶清周身的疲乏才渐散去。
浴间氤氲缭绕,贺瑶清干脆阖眼养神。
良久,外间的候着的俞嬷嬷怕是贺瑶清在里头洗得太久,便出声唤着。
贺瑶清缓缓睁开眼,额面上头皆是豆大的汗珠,随即顺着她的面颊与脖颈滚落,待滑至水中,便见一圈一圈地晃悠起层层涟漪。
这便要起身了,外头的俞嬷嬷听到动静,随即入了浴间,替贺瑶清擦了水珠,又寻了香膏,细细地抹在她身上。
才刚这一浴,已然将她那几日堆积的疲累之感悉数抽离,眼下便又活泛了起来。
既小表妹已然来了,算算时日,待过了年,想来与李云辞成亲的日程便要提上来了,届时她再和盘托出,岂不是两全其美?
待俞嬷嬷抹好香膏,贺瑶清心下的算盘已然打得啪啪作响。
待起了身掀了幕帘,外间已备好午膳。
俞嬷嬷递了筷子,贺瑶清坐在桌旁,眼瞧着满满当当一桌的苏菜,心下一动,继而朝一旁的俞嬷嬷轻声吩咐。
“晚些时候若得空,劳您替我将南院小厨房撤了罢。”
俞嬷嬷闻言,心下一顿,却也不曾多言,只诺诺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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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傍晚,外面日落已西落。
因着想来今日无事,便早早松了发髻换了中衣内衫靠在贵妃榻上头,正握着书卷执子打着棋谱。
便听到外头俞嬷嬷的声音,“王妃,王爷来了。”
闻言,贺瑶清怔然,他才刚回王府,合该很是忙碌才是,怎的有空来瞧她?
随即起身,她原正打着赤足,却还不及趿鞋,李云辞已然推门而入了。
早间抓到的那个男子阿大那头还曾审出什么,他今日原一直在书房内处理公务,才刚一出书房,却听到阿二来报,说她将小厨房撤了。
不过心下不明之际,便已然至她偏屋院子了。
待推门入内,竟见她还是从前的模样,乌发四散不曾用钗环,身上只着了素色的中衣,只那一双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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